玲珑塔的异常,暂时只有傅虞芷发现了。
傅虞芷期待着师傅的出现,她已有上百万年未曾见过师傅了,思念之情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哪怕只是远远地遥望一眼师傅,傅虞芷也心满意足了。
过了片刻,傅虞芷依然没有等到师傅的出现,内心不禁生出了一丝忐忑。
时空结界之内,许长歌的身体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面容狰狞,尤为凄惨。
凡见许长歌这般模样之人,皆不忍直视。
“一世帝君,面对太一神王,渺小如蝼蚁。”
禁区内的诸多存在,开始怀疑自我。若是他们面临这等情况,恐怕比许长歌的处境更加的糟糕。
“漫漫长生路,多少人杰埋骨于此。我等苟活于阴暗的角落,为的就是站在更高的位置,看到更璀璨的风景。这一条路,不好走啊!”
太一神王的一道身影,压碎了世上所有人的傲骨。那些曾自诩不凡的强者,自惭形秽,认清了自己。
“许长歌究竟触及了什么禁忌法则,引得大道本源刻画出了神王的虚影。”
对于这一点,许多人都很想弄个明白。可惜,无人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甚至,许长歌自己都有些茫然。
虽然许长歌改变了大世原有的进程,触及了时空的禁忌法则。但是,大道本源完全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来镇杀许长歌,何必耗费心机将太一神王的虚影刻写出来呢?
倒不是贬低许长歌,而是真的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
也许,真正导致许长歌面临如此困境的原因,并非逆流时空,而是其它的因素。
“当——”
道图仙殿的尽头,那一口亘古长存的青铜古钟再次震动了一下,玄妙无上的道音传至时空结界的各处,轰碎了许长歌周身各处的帝纹痕迹。
“嘭”
许长歌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胸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许长歌满身伤痕,鲜血似乎已经流干了,衣衫被浸湿成了血红的颜色。他面色惨白,皮肉褶皱到了一团,每一处关节的位置都被骨头戳穿了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狰狞可怖。
仅剩的一只右眼,遍布血丝,坚定的意志不曾有丝毫动摇。
“要......死了吗?”
许长歌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生机正在快速地流逝,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许长歌看到了一幅前世今生从未见到过的画面。
好似有一个人,身着青色锦衣,负手而立,背对世人。那人有着一头雪白色的头发,每一根发丝蕴含着无上的道纹,拥有着横断亿万里星河的道威。
青衣白发人,举手抬足之间便可凝聚万道之力,击碎天道长空。那人屹立于世间最高的山顶,寻觅着前行之路。
时间从青衣人的指缝间流走,岁月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不知是厌倦了孤独的滋味,还是寻到了前方之路,青衣人朝着无尽的星海弹指一点。
“唰——”
万界星海动荡,一条深黑色的幽海自九天之上垂落,砸碎了成千上万颗星辰。
随后,青衣人轻轻挥了挥衣袖,幽海自成一方大道体系,断开了与世间道法的因果联系,无惧岁月法则的力量。
“洞幽......界海!”
许长歌的右眼迸射出了难以珍惜的惊色,声音嘶哑,低语之声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古之禁区,洞幽界海、长生冢、南山道坟、葬天仙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