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能信啊。”
林晴笑道:“那你写的什么,念与我听听?”
沈黎忽然吃吃笑了两声,看着远处:“我猜,这位小万大人或许要挨打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写的什么啊。”
“鸡……”
再看全文,虽然没写鸡,但句句不离鸡,又说那小奴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着她的面写出关于鸡的诗句,即便写的再好,那也是指着鼻子骂人。
“你啊,也太捉弄人了。”
林晴温柔的替他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丝:“人家小万大人也没招你惹你,你捉弄他作甚。”
“为了弄明白一件事。”
沈黎双手抱在脑后,翘起二郎腿:“即便是在锦衣卫领了闲差,也不应该如此沉迷女色,而且这小万大人如此高的武功,身体素质极佳,完全不像是沉迷女色之人。”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想在小奴儿身上查些事情。”
有些事情他没想通,按唐老所说,锦衣卫已经日薄西山,怎么还会出来查案?
他好奇,锦衣卫出马,大多都是一些大案,要案。
林晴也不懂男人之间这些事情,她看着厨房中的白糖,默默的前去炼糖。
在她眼中,现在自己对于沈黎的价值,怕是只有如此吧。
她是个极为敏感的女人,沈黎的变化,不仅仅是变的好起来,而是连性格习惯都脱胎换骨,她已经有些怀疑了,现在的沈黎,太过聪明,即使还没有在金陵占据一席之地,但也挡不了他耀眼的光芒,如此下去,迟早有一日,自家相公怕是一飞冲天。
到时候,她当如何呢?
她有些担心。
沈黎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拿着一袋子糖前往苏记牙行,该和他们掰扯掰扯了。
实际上,苏记牙行也没欠他什么,人家起码还派人保护了他。
可就是苏记耍小心眼,让他不太舒服。
“沈小哥,对于前些日子的事,很抱歉,我们的人护卫不力,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詹掌柜捋着山羊胡子,满脸歉意:“你放心,往后我们加派人手,在你家附近全天巡逻,谅那些地痞无赖也不敢上门来打扰你。”
“这是三斤白糖,我想以三百两的价钱卖给你。”
沈黎翘着二郎腿:“往后,我的所有白糖,价钱都翻一倍,这也是你们护卫不力的代价。”
“三,三百两?”
詹掌柜的胡须都快翘天上去了:“这万万不可,如此价格,我们却是收不起的。”
“那,我找下家了?”
沈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已经了解了白糖的价格了,他炼制的这种雪花糖,现在世面上只有苏记一家有,物依稀为贵,现在的雪花糖与往日雪花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这是真正的雪花糖,加上苏记刻意提价,已经涨到一百五十两一斤的天价了。
“别。”
詹掌柜哭丧着脸:“沈小哥,您也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他细细掰扯:“您看,如今赋税极高,官家抽取五成,我们以五十两一斤的价格收购,加上红糖成本,再加上人工地租,差不多六十五两一斤白糖收回来的,一百五十两卖出去,我们只赚四十二两,这个利润不算高。”
“这个利润很高。”
沈黎呷了口花茶:“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说是五成税收,你们打点一下官家,最多三成或者更少,你们苏记在金陵这么多的铺子,官家一年要收多少税?若是没有减免,哪个商人抵得住如此收税?”
“呃……”
他说的不错,而且还有偷漏一些,这一斤白糖,他们至少要赚上六十两银子。
他们上报收回白糖都是八十两银子,只需交三十五两的税,再加上各种减免,这税收就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