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店铺产品吃死了人,不管是不是因为店铺,这么一闹,对生意影响极大,甚至会直接倒闭关店。
“你叫什么?”
沈黎忽然俯下身,拍了拍年轻儿子的肩膀:“或许,我可以出双倍价钱,你只需要告诉我,谁指使你的。”
人潮人海中,几百双眼睛盯着年轻人,即使他有意,也不会说出来,即便被沈黎看出来他是装的,他也不可能当众反水,于是他更着脖子恼羞成怒道:“放屁,你少诬赖人了,待会到了官府,我看你怎么收场!”
“那你想怎么样?”
沈黎已经有些微微动怒:“说。”
年轻人一怔,对他的脸色有些畏惧,缩了缩脖子,就连气势也弱了几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好一个杀人偿命!”
“我这店中酒水,最低价也是近百两一份,你这家庭,能买得起这种酒?”
“看你们这穿衣打扮,家中能拿出百两银子?”
“再说了,就算你们有钱,买了我店中酒水,你自己看看,谁是当场便喝下去的?”
“你拿个空瓶子,里面装点毒水,喝下去,就说是我酒坊里的酒?”
沈黎连珠炮的问着,让这年轻人气势越发虚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即便如此,他还是支支吾吾的嘴硬道:“就算你巧舌如簧,到了公堂对峙,你也逃不了罪责!”
“公堂对峙?”
沈黎不屑的呵了一声:“且不说当今城南衙门判官是忠是奸,但凡事得讲证据,你爹在我酒坊前喝死了,证据呢?”
“有酒瓶为证!”
年轻人自以为是的扳回一局,怎料面前的沈黎技高一筹,提前将酒瓶子收了起来。
“这个么?”
他指着酒瓶:“你应该知道,衙门中有专门验尸的仵作,若是仵作验出瓶中酒水与我店里的不同,那你便是污蔑,根据大渝律法,污蔑者,可是要充军的。”
“这……”
年轻人艰难的咽下口水,他也不知道这瓶中酒,到底是真是假。
当初那人与爹商量,让爹带着一瓶酒去酒坊门口喝下去,然后死掉,他们这下孤儿寡母可以获得一大笔钱,大概是一千两银子。
阿爹病入膏肓,早已无几日可活,若是能借助尸体做点文章,那也值了。
沈黎冷笑一声,他也是在试探,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他继续问道:“你说,你爹买了我们家的酒水,盒子呢?”
年轻人下意识的问道:“什么盒子?”
“你连我酒水盒子都不知道,还敢招摇撞骗?”
沈黎怒斥道:“怎么,还要去官府对峙吗?”
“我……”
年轻人憋的满脸通红,下意识的往人群中看过去,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背影离去。
詹良才!
“充军,发配三千里,还是选择我不告,官不究!”
沈黎冷冷的看着他:“滚!”
年轻人悻悻的缩回脖子,将父亲用白布盖上,自觉颜面扫地,便嘴硬反驳道:“你等着,官府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便拉着推车,将阿爹尸体拖走。
人们议论纷纷,这酒坊东家如此气势汹汹,肯定不是善茬,三言两语便吓退闹事者,有能力的同时,应该也很有背景。
沈黎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径直回到马车上,对马夫招呼道:“去菜市场,我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