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源呢?他的意思很难揣摩。别看他现在是接受了儿子的恋情,但心底琢磨的,弯弯绕绕。
常念没有想这么多,这顿饭她和祖母还有伯母吃得愉快。
饭后海龄带常念在院子走了走,温柔问:“伯母听说,你们前几日吵架了?”
“就,吵了一小会。”常念腼腆答。
海龄笑笑:“哪有小情侣不吵架的?结了婚也有斗嘴的时候,没关系。阿恕性子冷,少言,平时在家就很少和我们聊什么,或许有词不达意的时候,有时忙起来,也没有情调,不浪漫……”
“没有啦。”常念忍不住小声说,“他很好的。”
瞧瞧,这孩子还是个护犊子的。海龄笑意更深,满意道:“好好!”
小情侣自己的事情,看来都说清了。
海龄接下来要说的,却有些沉闷。她默了默才柔声问道:“小念,阿恕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车祸的事情啊?”
常念懵了一下,点点头:“说过的。”
海龄松了口气,又止不住惊讶,儿子竟会把这件事坦然相告。
其实海龄是不放心的,她怕两人因为这个闹矛盾,同为女人,也怕小念被隐瞒、被伤害,便多说了两句:“他那个病,唉。当年车祸后总是说有个夫人,还有儿子,非要找着不可。我们请了国外的专家团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好在这些年病情稳定了,再没提过。往年阿恕的心思都在工作上,他能把你带回家,想必是彻底放下那些了。好孩子,你也不要太担忧,他喜欢你,办事也成熟稳重,必定不会再干出那种糊涂事。”
常念好想说那个夫人就是她啊!可是她左思右想还是点头道:“您放心吧,我知道的。”
唉,这种知道真相又不能说的感觉好难受,像是藏了个惊天大秘密,无人可说。也不是无人可说,江恕知道呀!这是他们的秘密。这个认知让常念的心情重新回落了。
“哎呦,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江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老小孩脾气,佯装生气。
常念忙道:“祖母,哪有呀!”她和海龄过来,一左一右挽住老祖母。
老太太笑了,可是眼瞧着黑漆漆的天,又叹气。
海龄问:“您怎么了?”
“唉,这时候一晚,小念就该回去了,你和阿源也忙着事情。”老太太舍不得啊,等年轻人一走,这个大宅子又是空荡荡的,她一个老婆子,孤独得很,要恨,就恨那个糟老头子走得早!
常念便道:“我多陪您一会。”
夜里秋风起,有些凉意了。
王姨拿外套出来,江恕行在一侧,将西装外套给常念披上。她今天穿的也是连衣裙,温柔的浅杏色,到小腿,露出白嫩嫩的一截。
江老太太默默叹:孙儿是个会体贴人的,是她的乖孙。
回去的路上,江恕向常念解释了海龄说要见家长的深意。
常念有点惊讶,念叨:“以前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流程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我方才还说好,岂不是让伯父伯母以为我恨嫁?”
江恕笑说:“不会,这些还太早了,等你快要毕业再说吧。”
“哦。”常念默默想这里的法律也不允许嘛,倒不是她不想成亲。她扳扳手指头,长叹:“还有好久才毕业啊。”
恨嫁念实锤了。
江恕行事向来有规划,晓得这事还不急,便试探问:“你们有选修课的吧?”
常念心头一跳,瞬间坐直身子,打量江恕:难不成她要悄悄学习成为商业精英然后惊艳夫君的大计划也被知道了?不可能啊!这回她可是谁也没有告诉!
常念很淡定地点头。
江恕才问:“有关投资的课程,你选了吗?”
常念:“……!”
她果断答:“没有啊!”
江恕忽然一默,他昨晚才与几位主要校领导见了面,砸了一笔钱,准备去讲授个投资课程,或者讲座什么的。眼下看来,好像不必了。
毕竟他只想给女友一个惊喜,倒不是搞慈善教书育人。
于是江恕没再说。
常念心里七上八下,到了学校附近临时的小家才平复下来。今晚没有下雨,她挽着江恕,眼巴巴问:“江总今晚也屈尊给我当助理嘛?”
这快成他们之间的暗语了。
江恕下意识道:“不——”
话未说完,女友娇娇软软地挨上他手臂:“可这个天好黑哦,好害怕呀。”
江恕忍俊不禁,点点常念额头道:“不屈尊,一百个一千个愿意。”
这是他刚才想说的话。
可女友那“听首字取意”的小毛病是改不了了,拿她没法子。
常念才没有管那么多,和江恕上楼先看了看时间,原来准备定闹钟泡澡的,只是看到一个明晃晃的9:00,顿时呆住了。
“天呐,可是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啊……”
她看向她的夫君,可怜又慌忙:“夫君,这可怎么办呀?”
“没关系,我不是你的助理吗?”江恕很有男友的自觉,知道她泡澡起码要一个小时,护肤也要一小时,并且这已经严重影响她睡美容觉养生了。
熬夜做作业?
不可能的。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