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舒走到了姜啸的旁边,不紧不慢的将姜啸扔在地上的文人诗歌集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随意的翻了两下。
“姜啸老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将这本意义巨大的诗歌集随意的丢在地上呢,这不是有辱我们的形象么?我劝你啊,还是好好的翻看翻看上面的东西,对你很有帮助”。寒夜舒只字不提有关出兵的事情,让姜啸刚还热起来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姜啸本来还坚挺的身形一下子失去了神,笔直的背梁慢慢的驼了下去,“你不是来宣布晋皇的命令的么?寒夜舒,你别给我开玩笑,要是晋皇直到你贻误军情,哪怕你是天策阁的上策士也包不住你”。
姜啸还是不死心,误认为是寒夜舒有命令不传,红着脖子,指责起寒夜舒。
“老将军,你是真的老了不是,你从哪儿听说的晋皇让我传什么命令了?我来看看你老人家,你居然不识好人心,也罢,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告辞,你继续你的午觉,陪着你的树躺一辈子吧”。寒夜舒也不惯着,生气的扭头就走,丝毫不惯着姜啸。
直到寒夜舒走出了军部大营,姜啸都还没有缓过来,本来他以为是晋皇会在这个时候重用他,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寒夜舒的一阵嘲讽。
“也罢,也罢,廉颇老矣,廉颇老矣啊,”姜啸还保持着跪着的姿态,慢慢的挪动着身躯,朝着刚刚寒夜舒翻过的诗集爬过去,随后满怀悲愤的打开了诗集,心中的热血化作了苦恨,一点点的往心底填。
突然,姜啸发现手中的诗集手感好像不对,这本诗集是他让手下的人去买的便宜货,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认真的看,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的东西。
他拿在手里好几年了,始终都是停在前几页上,书的重量他早就习惯了,然而此刻拿在手中的诗集反而重了不少。难不成寒夜舒还有什么妖邪不成,居然可以让书本重上不少。
尽管心中苍凉悲愤,姜啸还是打开了诗集,翻到不对的地方,一块玄铁镶金的军令虎符出现在了书中,姜啸见到这军令虎符的时候,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此时难以形容他内心,先是见到寒夜舒的激动,再到寒夜舒泼冷水,再到此刻见到了真正的虎符,他的内心像是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他的书一直都带在身边,没有人能做什么手脚,而唯一能够将虎符放在他书中的,恐怕只有刚刚离开的寒夜舒了。
姜啸这才想起刚才寒夜舒的话外之意,心志坚定的姜啸立刻明白了这刚才是寒夜舒对他的考验。
死死的将虎符握在手中,姜啸朝着晋宫的方向磕了三个深深的头,原来晋皇并没有嫌弃他年迈,依旧重用他。
晋国的虎符不同于其他的军令,虎符代表着的是除了禁军,晋国的一切军队都可以调动,这是赵凌给寒夜舒的权力,而寒夜舒则是将这权力全权交给了姜啸,展现了他对姜啸的绝对信任。
回到了天策阁的寒夜舒静静坐在大厅里面,不紧不慢的喝着手中的茶,不一会儿,一个信使来报,说姜啸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带着三个随身的侍卫,直奔晋国军队精锐部队的宣武大营。
寒夜舒听到这个消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果然,姜啸没有让他失望,他之所以没有将虎符直接交给姜啸,就是为了挫一挫姜啸的锐气,毕竟他们接下来一旦出兵,那就是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可不想将这些压在一个傲气的将帅,有傲气是好的,但是很多时候,这种傲气会害了自己,谢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要是一般人,被寒夜舒一顿羞辱,恐怕根本就不会去看什么书卷,而是直接躺着等死了,只有忍受住屈辱的人,才可以从中找到破局。
望着天边风平浪静的白云慢悠悠的飘动,寒夜舒轻微的说了一句,“搅动风云的时候到了”。随后不再言语,唤来刚刚传信的下人,让他将早就摆放在他手边的一大卷书卷给姜啸送了过去。
寒夜舒毕竟只是一个谋士,只能够在背后出谋划策,要是真到了战场上,一个小兵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但是要是让他们这些谋士站在将帅背后进行谋划,谈笑间就可以将几万士兵挥手灭掉,这就是谋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