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之间亲密时无间,一旦隔阂,芝麻大的小缝也如同天河,再无法跨过。
真没想到,一向亲如姊妹的秦家妯娌,短短半年就闹得互相之间连面都不想见了。
这是从何说起呢?从吃喝说起,吃喝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怎么此时就生事了?
那就要从那个傻子回来。
嬷嬷暗自叹口气,果然是,不祥之人啊,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秦大夫人这边又开口了,打断了嬷嬷们的胡思乱想,“去!将秦乐那里的份例银子提到我这般的规制。”
嬷嬷吓了一跳忙劝道:“夫人,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他是傻子,也算是病人,吃喝用的。都要精心点,难道某些人还要跟一个傻子比?这些钱,从铺子和田庄的收成里拨付,人家吃喝自己的,碍得着谁了。”秦大夫人愤愤说道。
这么多年了想起人家是病人了…
嬷嬷应声是。不敢再劝,这两边夫人都憋着气,怎么也是压不住了。
“夫人,夫人,老爷说,萧家的人来了。”一个丫头疾步过来说道。
秦大夫人吐口气,扯皮扯的没完没了了。
“不是先前那四个人,是萧家又来人了。”丫头说道。
秦大夫人愣了下,心里百般滋味的说道:“看来萧家是铁了心要拿回那些嫁妆了,反正秦乐一日在,这嫁妆就是他的,既然他姓秦,我们就不能将这些交给姓萧的。”
她站起身来,嬷嬷披上罩衣,向秦大老爷的会客厅而来。
秦二老爷秦二夫妇却没有在,独秦大老爷一人会客。
真是稀奇了,他们夫妇怎会不来?
“要接走秦乐?”秦大老爷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来说嫁妆的事?
秦大夫人心里惊讶,或者,又是想到什么新法子,最终还是为了嫁妆。
“是…好茶,再来一碗”钟管事说道,端上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顾不上说话,对着丫头示意一下。
秦大老爷有些无语,如果不是拿着帖子,自己家的管事进京也见过,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东京汴梁城那有钱老萧家的管事了。
没喝过茶吗?自从进门话没说一句,已经连喝了三碗了。
丫头再次斟茶,退到一边。
“是啊。”钟管事暂时没喝,舒了口气,说道:“是啊,快要到老夫人忌辰了,老爷和夫人想起老夫人生前最放不下最惦念的就是乐表少爷了,又听说已经回来了,既然能走这么远的路,想必身子是大好了,所以想要接过去住几天。”
秦大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疑问以及惊讶。
萧家的舅老爷夫人会有这个心?
他们又看向这管事。
“不错不错,再来一碗。”钟管事顾不上看他们,对丫头说道。
秦大老爷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声。
“就是这样,大老爷,那边赶得急,所以我即日就要带乐表少爷起程了。”钟管事看着丫头倒了茶,一面说道。
“只是带他去住几日?”秦大夫人问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藏着掖着了,是只带走人,还是连人带物一起走?
“哦,对了,还有。”钟管事想起什么说道。
看,来了吧。
秦家二人顿时打起精神坐正身子盯着这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