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杜甫《冬至》形容佘桂的境遇:
年年至日长为客,忽忽穷愁泥杀人!
江上形容吾独老,天边风俗自相亲。
杖藜雪后临丹壑,鸣玉朝来散紫宸。
心折此时无一寸,路迷何处望三秦?
这时,佘桂的情绪慢慢稳定,也总算说清了自己的一些情况。据佘桂所说,她一家本是韩田家的佃户。谷沮抄了韩家后,就霸占了韩田的家产,佘桂一家自然就成了谷沮的佃户。
“黔首自实田”新政实施后,佘桂一家无力承担地租、赋税以及各种徭役,黄调要佘桂母亲去服侍谷沮,依此冲抵租税和徭役。佘桂母宁死不愿受辱,就上吊自杀了。
佘桂帮父亲佘季埋葬母亲后一起逃走,黄调带家丁追到治水(桑干河)畔,上演了适才一幕。
期间,栾布、缯贺也有了初步审问结果。原来,在修水(洋河)花园那场战斗中,涿鹿县令缯庆中箭身亡,黄调就是射出那支暗箭之人。
此战过后,谷沮获利,被晋升为涿鹿县令;缯庆之子缯贺遭到追杀,被栾布、杜姝所救后展开原因调查,目标渐渐锁定在黄调身上。
于是,栾布、杜姝、缯贺就跟踪了黄调。
栾布、汗漫、吕鸿帮佘桂埋葬佘季后,栾布、杜姝、缯贺押解黄调去祭奠韩田和缯庆。汗漫、吕鸿试图找地方安置佘桂时,佘桂哀求吕鸿道:“主子带奴婢走吧!奴婢留下会没命的!”
汗漫、吕鸿意识到她犹如草木新生的枝芽,很容易被谷沮掐死在萌生中,于是承诺道:“好吧!”
至此,佘桂终于放下心来。
用梅尧臣《冬至感怀》再叹佘桂身世道:
衔泣想慈颜,感物哀不平。
自古九泉死,靡随新阳生。
禀命异草木,彼将羡勾萌。
人实嗣其世,一衰复一荣。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一个少女,她主动向汗漫打招呼说道:“小女是寅虎宫弟子姬荷,有事请教先生。”
“小姐所问何事?”汗漫问道。
“小女在寻找师姐秋花,先生可曾见过或听说过此人?”姬荷问道。
“她曾在齐地出现。”汗漫说道。
“谢先生赐教。”姬荷说道。
然而,她显得犹豫不决,似乎还有为难之事。
于是,汗漫继续问道:“小姐还有事吗?”
姬荷手指黄羊山的一条山沟,说道:“那边山谷里有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孩,看样子患了水痘,小女无能解救,不知先生有没有办法救她,告辞了!”
姬荷说完,可能感觉有些亏欠和不好意思,迅速走开了。
汗漫带吕鸿、佘桂走进那条山谷后,果然发现一个生病女孩。她躺在地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厥过去,身旁有呕吐物,身子发热,有粉红色小斑疹和米粒至豌豆大的圆型水疱,水疱周围明显红晕。吕鸿诊断认为,她确实患上了水痘。
随即,吕鸿多让她喝水,请佘桂帮忙寻找山果。再者,吕鸿请汗漫帮忙,把她带离寒凉潮湿的山谷,来到一处开阔无风的山坳处。她经过这样的应急处理后,很快就醒过来了,开口说道:“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你先吃点山果,一会儿再吃饭。”吕鸿答道。
随即,佘桂将采集的山果交到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