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困惑地问道:“扈辄不是战死在平阳吗?”
“平阳之战大有蹊跷,我怀疑扈辄没死。”彭越说道。
“姨夫有什么依据吗?”吕鸿问道。
“我研究《扈辄兵法》和庆都山之战发现,东崮山之战和平阳之战都不是扈辄的作风,应该是郭开在作怪。”彭越说道。
“庆都山之战怎样?东崮山之战以及平阳之战又如何?”吕鸿问道。
彭越见吕鸿有求知欲,心中高兴,先招呼吕鸿坐下,然后耐心地说道:“我们先说说庆都山之战。”
这要追溯到公元前240年,《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五月见西方。将军骜死。以攻龙、孤、庆都,还兵攻汲。彗星复见西方十六日。夏太后死。”
原来,秦国为报以赵国为主谋的五国合纵之仇,于秦王政七年(公元前240年)派出两路大军伐赵。一路由名将蒙骜统帅,领兵五万北出太行,攻打赵国的龙(今河北行唐)、孤(今河北行唐北)、庆都(今河北行唐附近),试图切断邯郸周围地区与北方代、雁门的联系,防止李牧南下救援邯郸。
另一路则由秦始皇的弟弟长安君成蛟率领五万兵马,预期从上党的屯留(今山西屯留南)沿滏口陉东出太行,直逼赵国都城邯郸。不过,秦国似乎错信了这位年近十八岁的王弟,他率领的大军在屯留长期逗留,在下决心走滏口陉进攻邯郸还是选择走白陉(即孟门陉)攻打汲邑(今河南省卫辉市孙杏村镇汲城村)问题上犹豫不决、止步不前。
这一年是赵悼襄王五年,赵王偃命庞煖为大将、扈辄为副将,率兵十万,阻挡秦军攻势。由于长安君成蛟率领的大军在屯留止步不前,造成蒙骜的北路大军变成了孤军深入,赵国可以充分腾出手来歼灭北路的秦军。于是,庞煖亲率赵军主力部队,北上打击蒙骜。
蒙骜军队结寨于曲逆(今河北顺平)西南的庆都山,庞煖认为:“庆都山之北惟尧山(唐岩)最高,登尧山可望都山,宜往据之。”
于是,庞煖使扈辄率兵二万先行,军至尧山,先有秦兵万人在尧山驻扎,被扈辄率部冲上杀散,赵军确立了尧山的据点。
蒙骜令张唐带兵两万前来争山,庞煖大军亦到,两军在山下屡战。扈辄在山上举红旗为号,张唐往东,红旗东指,张唐往西,红旗西指,赵军潮水般向红旗指处围裹。庞煖激励将士:“有擒得张唐者,封以百里之地。”
赵军个个奋勇争先,张唐奋力冲杀,却不能透出重围。这样的险境还是张唐第一次遇到,此后对他造成了长期的心理障碍,他对于赵国的畏惧一直到甘罗劝说后才有所削弱。危急之时,蒙骜领军杀到,救出张唐,同回庆都山大营。
这时,成蛟一路仍然没有动静,蒙骜遣张唐往屯留,催促起兵。
然而,张唐走后许久,仍无成蛟攻赵的消息。蒙骜见形势不利,只得撤退,将军马分为三队,亲自断后,缓缓而行。庞煖探听秦军移动,改派司马尚统兵尧山,预选精兵三万,使扈辄从间道伏于太行山密林深处。
临行前,庞煖嘱咐扈辄,道:“蒙骜老将,必亲自断后,待秦兵过且尽,从后邀击,方保全胜。”
蒙骜见前军径去无碍,放心前行。一声炮响,伏兵突出,蒙骜便与扈辄交战。良久,庞煖兵从后追及,秦兵前去者,已无斗志,遂大溃。蒙骜身带重伤,犹力战杀数十人,还亲射庞煖中其胁,赵军围之数重,敌箭射之,矢如蝟毛,可惜秦国一员名将,今日死于太行山之下。
庞煖得胜,班师回赵,箭疮不痊,未几亦死。
最后,彭越总结道:“庞煖、扈辄此战先是占据有利地形固守,待秦军疲惫时,抓住时机予以歼灭。”
吕鸿点点头,说道:“领教了,姨夫再说说东崮山之战吧!”
“东崮山之战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居然是硬碰硬。”彭越气愤地说道。
之前说过,公元前236年(赵悼襄王九年),秦国大将桓齮攻邺(今河南安阳市北区和河北邯郸临漳县西南一带),扈辄出兵拒之,双方大战于东崮山,扈辄兵败。桓齮乘胜追逐,遂拔邺,连破九城,扈辄退保武安,向赵王告急。
悼襄王忧惧,一疾而薨。郭开奉太子迁即位,郭开为相国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