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明月也照旧坐在君羡之侧,她见徐恪面上挂着微笑,她便也跟着微笑。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舒恨天忽然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君羡老弟,今日我这一趟来,除了饮酒之外,尚给你带来了一些礼物!”
君羡笑道:“老哥哥,你今日为君羡这点事已忙碌了一整天,还需什么礼物?”
“诶……”舒恨天摆手道:“这些礼物么,倒也不是我书仙老哥送你的,真正给你送礼的……”他忽而手指着徐恪,道:“其实是他!”
“是我?”徐恪正舀了一勺豆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闻听此语,不禁愣在当场,他心道我给君羡大哥送礼,怎么我自己不知?
“你这头夯货,就知道吃吃吃!”舒恨天朝身旁的朱无能训斥了一句,吩咐道:“去!把那个大箱子搬了来!”
朱无能原本手拿着鸡腿啃得正香,听舒恨天吩咐,很不情愿地放下鸡腿,嘟嘟囔囔地起身,走入旁边的一间偏房内,搬来了一个大铁箱。那铁箱甚是沉重,然在朱无能的手中却轻若无物。李君羡不觉心奇,便放下筷子,走上前去,看朱无能将铁箱打开。
朱无能将铁箱打开之后,箱子里顿时散发出一片奇异的光芒。只见那箱子里放满了珍珠、翡翠、玛瑙、项链、玉镯、玉带、圆璧、玉簪、银坠、金钗等物。李君羡随手取了一串珍珠手链,但见每一颗珠子都是光圆玉润,且每一颗珠子都是一般大小,单只是这一件珠宝,市面上至少也得三百两银子之上。
“贤弟,你可真是好手笔呀,这一箱子珠宝,其市价少说也在万两之上吧?!”李君羡面朝徐恪,笑着说道。
“这……”徐恪面向舒恨天,一脸茫然道:“老哥哥,这一箱子珠宝,真是我送的?”
“那还有假!”舒恨天刚刚吃完了半只胖猪蹄,他揩了一把满嘴肥油,站起身踱到了李君羡的身旁,从箱子里又随手抄起了几件珠宝,对李君羡指点道:
“我说君羡老弟呀,你也忒不识货!你瞧瞧……这块玉珏,其状虽小,但贵在雕工不俗,乃是长安城里老字号‘宝玉庄’所出,若放在东市,没有八百两纹银,你是断然买不到的……你再瞧瞧这只小碗,这可是不一般的茶碗,这是以西域龙首山的玛瑙特制而成,其状莹润婉转,其色青绿相间,最难得的是,用这只玛瑙碗冲泡的茶饮,于茶香中还自带一股西域龙首山之奇香,端的是妙绝无双!西市中对此种茶碗还有一专号,叫作‘龙首玛瑙玉香樽’,这只玉香樽,以目下的行情,少说也在白银三千两之上啊……”
“舒大哥……”舒恨天身后的明月插嘴道:“照你这样说,这一大箱珠宝,至少也要白银十万两吧?”
“还是我明月妹子聪明!”舒恨天转头朝明月竖起拇指,夸赞道:“咱明月妹子到底这豆腐店没有白开,一眼就能看出,这一箱珠宝,其市价至少在十万两之上!”
明月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桌子对面的徐恪,小声道:“徐……大人,您怎地有这么多银子?”
徐恪挠了挠前额,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李君羡却已放下手中的珍珠手链,回身落座,转而朝舒恨天问道:
“书仙老哥,你也别为难我这小兄弟了,说吧,这一箱子珍宝,到底是何人所送?”
那舒恨天本想将手中的珠宝再一件件细述一番,看李君羡对此全然无意,心下也觉无趣,遂将手中的几件金银器物均放回了箱子中,也回到桌前落座,举杯喝了一口酒,略带些失落的口吻言道:
“这一箱子好货么,要说是无病老弟所赠,原也说得过去,只不过,在今日午时之前,这个铁箱子,却还不在无病老弟的宅子里哩!”
徐恪闻言心下不觉一紧,他暗自心道,书仙老哥呀书仙老哥,虽说你妙手空空之术当世无双,可你不会真的去偷了一箱珠宝赠给我君羡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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