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云弓正是应了这个云字,通体银白,入手温凉,弓身上雕刻着黑色的百兽,龙腾虎啸,仙鹤锦鲤。全长二尺九寸,呈月牙铲形,长一寸五分,宽一寸二分,头部锋利。
旗云弓一弓可射三箭,而且有专属搭配的箭,箭还有一个名字——杀矢。
杀矢,矢就是箭,因杀伤力强而得名。
《司弓矢》记载:“杀矢、疾矢,用诸近射、田猎。”
“杀矢,言中则死。”
旗云弓配上杀矢,一里(四百米左右)取人首级不在话下。
秦太保送来的除了旗云弓,也还有二十只杀矢。
姜演笑眯眯的举起旗云弓:“又让老师破费了,学生不愿夺老师所爱,老师还是收回去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秦太保可没看出姜演的‘不愿’。
秦太保一副刚正的模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臣赢了,殿下也一定会把将军赠与臣的。”
“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姜演笑的更开心了。
......
出了书房,姜演一眼就看到了冯守安。
与姜演一同出来的秦太保眼观鼻,鼻观心告辞了。
冯守安给姜演请安后立马上前低声道:“殿下,陛下醒了,派老奴请您过去。”
冯守安说完不给姜演反应的机会跪下去就开始哀嚎:“殿下,陛下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姜演挑眉,下一秒配合着冷了脸,带着人急匆匆前往养心殿。
站在养心殿外的宫女太监都能听到殿内太女含有怒气的声音和陈太医求饶的声音。
殿内,姜演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喝着冯守安端上来的茶,嘴里不时说点给外面人听的话。
而姜帝正靠坐在床榻上,脸色看着有些白。
陈太医正在把脉,认真把了两遍后终于也松了一口:“启禀陛下、殿下,陛下往日里常常习武锻炼身体,所以才会这么快醒过来,只需要好好调理,修身养性两年,便无大碍。”
“朕今日醒来半刻后再次吐血昏迷,陈太医可知道出去该怎么说?”姜帝虽然病着,但也不掩帝王龙威。
养心殿现在被姜演保护的密不透风,除了陈太医,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得离开。
所以那些想要了解姜帝状况的人就只能从陈太医下手。
陈太医一把年纪留着白胡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陛下龙体岌岌可危,不容乐观,臣这就去开药。”
等得了姜帝的点头,陈太医才战战兢兢的在冯守安的带领下离开。
有姜帝授意,很快外面就都知道皇上龙体不佳,比之前更严重,恐怕......
“消息一传出,那些人应该按捺不住了。”
姜演转着茶杯,看着浮起来的茶叶,听到姜帝说话抬头看过去。
“儿臣昨日得到消息,平王已经秘密回京了。”
平王姜承阙,先帝第五子,也是除了姜帝唯一活到现在的子嗣,其他皇子都是夺位的失败者。
而平王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他纨绔、不学无术,整日只会溜猫逗狗,又因为生母身份低贱,是罪臣之女,所有当年没有参与那场腥风血雨的皇位之争。
等姜帝登基后封了这个唯一的弟弟为平王,以广陵为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叛军一事本就没那么简单,一开始姜演只查到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后来发现这些人祖籍都在广陵,顺藤摸瓜查下去才发现叛军背后人是这位被世人所忽视的平王。
平王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纨绔,相反,他手下有无数谋士,还养了五千私兵,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姜演这两天正琢磨怎么把平王弄回来呢,没想到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所有在那位姓丁的大臣提出宣平王回京时她才没有反对。
姜演也把她查到的都跟姜帝讲了。
姜帝对这个唯一的弟弟还是有点感情的,但他没想到叛军全部听命平王,然后平王和夏国勾搭到了一起。
想到这姜帝看了姜演一眼,恐怕演儿还不知道当初那封告知她有叛军的信是夏三皇子送的,也不知道夏国也参与其中。
他很期待演儿自己查出来这些事。
姜演何其敏锐,自然发现了姜帝看她的奇怪眼神,心中起疑但面上不露声色。
“朕这次病的来势汹汹,也磋磨的朕犯懒了。前朝的事就都交给你了,父皇等着你的好消息。”姜帝身上的威仪不减,神色却变得平和放松。
“父皇好好休息,有儿臣在。”姜演眼神坚定,语气不自觉的轻柔。
姜承赢看着最让他骄傲的女儿冷艳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分。
当年被他抱在怀里对他笑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而是小丫头要反过来护着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