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之前库尔热说的那些话，这个女人的容貌看起来的确不像寻常北疆人。

她的眉眼没那么深邃，五官也并不立体，是典型的中原人温婉的长相，妆容很厚重，掩住了脸上岁月的痕迹。

阿兰塔任由他打量，不急不缓地说：“御王殿下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你们乖乖交出药方，我可以马上就放了你们。”

果然是冲着医仙残卷来的北疆人。

秦御封心底确认了几分，脸色更冷：“夫人从北疆远道而来，私自潜入京城，暗算本王，就为了一张药方？”

阿兰塔似乎并不意味，缓缓道：“看来王爷知道得不少嘛，不过就算你猜到我来自北疆也无所谓了。”

“你还是快劝劝你身边的美人儿赶紧写出药方吧，不然，我可是很没耐心的。”

她慢慢抬手，示意下人从那挂满刑具的墙上取下一条带有荆棘的长藤，一下一下鞭打在地上。

啪啪的声音带着一股威慑。

叶卿灵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我不可能给你药方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青春永驻的药方，是要用无数稚嫩孩童的鲜血练就，叶卿灵怎么可能给她？

秦御封的态度亦然。

阿兰塔见他们不配合，也没生气。

她只是突然丢掉长藤朝叶卿灵走了过去，饶有兴致地问：“为何从他一来，你就一直低着头，不肯回头看他一眼呢？”

叶卿灵心下一慌，牙齿险些咬破了嘴唇。

秦御封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凝。

阿兰塔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笑吟吟地伸手托起叶卿灵的下巴：“你是不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叶卿灵还没来得及否认，就被她托起脸回头。

她错愕地瞪大了眼，不知该如何面对秦御封时，秦御封却先一步闭上了眼睛。

阿兰塔眉头微蹙，冷声道：“怎么，堂堂御王殿下，连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吗？”

“你若不肯配合，我不介意帮你永远做一个瞎子。”

“不要！”叶卿灵骤然一惊，怕阿兰塔真的伤害他，“王爷……”

可秦御封却冒着宁愿成为瞎子的风险，也不想让她为难。

叶卿灵眼底慢慢浮现出几分湿意，怔怔地望着面前不肯睁眼的秦御封。

他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秦御封闭上眼，微微垂着头，轻声说：“你若还不想让本王知道，本王就什么都不知道。”

叶卿灵眼底满是意外，错愕地问：“王爷，你……不怪我了吗？”

犹记得她刚以白仙的身份回到京城时，秦御封正满世界地找她，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将她拖出来千刀万剐。

可此刻，他的反应却是如此平静，没有丝毫怨怼。

秦御封冷静地说：“当年的事是本王做得不对，没有早点跟你解释清楚涟漪的身份，害你误会。”

“你会负气出走也是应当的，本王，早就不怪你了。”

他早就已经原谅她了，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可以不计较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