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本来还在看着手里的账本,肩头处落上的小脑袋便瞬间将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他微偏过头看了下,少女带着些乌青的杏眸正紧闭着,长长的睫羽像把小扇子一般打在她眼睑处。
涂着浅色口脂的覆舟型唇瓣微张,看起来的确是睡的很熟。
透过骆雨的面庞,他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情。
之前他去江南那一带做采买资源的生意时,作为他贴身女护卫的詹颜,也曾经因为太过疲惫,靠在他肩头上意外靠过一次。
那次的感觉很是奇妙,明明仅仅是一个倚靠的动作,却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斥起一股酥麻感。
他从未有过女人,因而也只当这是女子靠在男子肩头后,都会出现的反应。
可这会儿,他家妹妹靠在他肩头后,他体内却并未出现上次那种酥麻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哐当!!”
马车的一个剧烈颠簸,将靠在骆风肩头睡的正香的少女惊醒。
她迷糊地睁开惺忪的水眸,擦了擦唇角处并不存在的口水。
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靠在骆风肩头了,忙坐直身子,甩了甩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
“兄长,抱歉,我实在是太困了些。”
话音落下良久,她都未得到骆风的任何反应,这才抬眸去看坐在她身侧,长相中透着些野性的黑皮少年,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兄长?”
这一次,骆风才算醒了神,见她醒过来了,一边去拿一旁放在马车隔间的小被褥,一边回她:“怎得了,是觉得靠着为兄的肩膀睡的不太舒服?
那你看看,可以靠着这软和的鹅毛被褥试试看。”
骆家商坊距离骆家不算近,起码得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因而骆雨也并未拒绝他递过来的鹅毛被褥。
伸手接过的时候,随意提了一嘴:“嗯,对了兄长,你方才是在想什么呢?
怎得那么出神,我喊了你两声你才听到。”
骆风和骆雨兄妹关系极好,因而骆风这会儿有了想问的事情,也并未扭捏,直接向身为女子的骆雨取经:“小雨,你说,为何为兄的肩头被你靠的时候,并无什么别的感觉。
但是被旁的一名女子来靠的时候,身子就会变得酥酥麻麻的呢?”
“酥酥麻麻?”骆雨皱眉,“兄长可否说的再细致一点,除了这个感觉之外,你身子还有其它别的反应吗?”
骆风似是真的在仔细回想,顿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回她:“还有就是,那时我的身子也变得很热,心跳也比之前快上不少。”
“......”
她说呢,原来是她家兄长春心初萌动,但却不自知罢了。
刚准备如实告诉他是因为什么,就听他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应当也和当时的天气有关吧。
那时还是炎炎夏日,马车里又闷热,身子发热一些也很正常。
好了小雨,那你便继续补眠吧,为兄也得继续处理这些账本了。”
可怜的骆雨连个解答的工具人都没做成,就被骆风几句话给塞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算了,或许也真的有一些骆风说的那个原因呢?
要是他真的遇见什么良人,时间长了,应该也能自己发现。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骆雨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