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雷霄是傻子不成,连自己手底下人最近什么动向,都完全不知晓?
我为何要在今日下手,你心知肚明不是?”
雷霄说着,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子,端起一旁木桌上放着的茶壶,往茶杯内倒了一壶凉茶。
凉茶倒好,他慢悠悠到了詹颜身侧,也没着急将茶杯递给她,而是透过狱房石墙上带着的铁窗,往外看雨势和闪电。
“轰隆隆.......”
紫白色的闪电光芒落入李霄那双鹰眸内,将他眸内暗藏的戾气和杀意照了个明显。
他戴着扳指的食指叩击在手里的茶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继续凉声道:“我记得,当年我救下你和你那娘亲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当时你跪倒在我腿边,苦苦哀求让我救下你和你母亲时,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詹颜如何能不记得,彼时她和她生母被李家正室找上门,因为痛恨她娘亲做了李家老爷外室,甚至还有了她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子嗣。
当即气的命人去抓她们母女二人,想要将她们卖进欢场内受人折辱。
在她们母女二人被押送去往外地花楼的船只时,她遇见了尚还年少的雷霄,这才幸运地脱了困,替她们母女二人营造了一个假死的假象。
她当时应允下雷霄,帮他卖命十年,绝不背叛。
若有背叛,定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可现今距离十年,也不过只是过去了九年,还差上一年。
回忆起这些沉重的过往,詹颜羞愧地垂下了脑袋,半响才沙哑着嗓音言了句:“我记得。”
“既是记得,又为何选择背叛你的承诺,背叛掉我?
詹颜,我让你帮我做的事情,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
你和你娘亲,在此事上也是收益颇多的。
我和你一样,都曾经受过来自李家加之的屈辱。
正是如此,我才这么放心地信任了你这么多年。
没曾想,现今你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情爱之事,就选择放弃掉多年来你我二人合谋的大计。
着实是令我意外十分。
若非我长了个心眼,这会儿,你带着的那份藏着我和李家众多秘密的卷轴,怕是都送到骆风手里了吧。”
话毕,雷霄做出一副爱怜的模样用拇指擦了擦詹颜干裂到起皮的唇瓣。
往茶水里下了一只还在蠕动着的虫子后,便递到她唇边,眼神冰冷。
“喝下去,今日这事,我便全当什么都未发生。
今后你我二人仍旧是可以信任的主仆关系。
不若,不止你生母,就连那个骆风的性命,怕是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我想,你应当不愿看见事情发展到那个局面的,是吗?”
“轰隆隆......霍嚓......”
良久,待雷电交加的声音再次落下和响起,詹颜摇晃着身形出了狱房。
在彻底走出那座宅邸之后,无力地瘫倒在门口前,任由雨水冲刷起她的面。
面上的湿润,不知道到底只是雨水造成的,还是掺杂了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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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想把詹颜写的更惨一点,问了基友们,一致觉得我的想法不行,我就改了下,换成喂蛊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