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被她给问懵了,刚准备说出名讳。
话到了嘴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从袖口内掏出他半个时辰前才收到的信件。
往信纸上最下面的位置仔细看了过去。
果真留着一行希望他帮着保守住秘密,勿要透露云云的字眼,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想还好他又仔细看了一下,不若提前让骆雨知晓是谁了,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呵呵笑了一声后只给了一个笼统的回答。
“是盛京那边的,但具体是谁,上头交代了,不能说出去,还往骆小姐能够谅解。”
盛京那边的,还能影响官场这边的,又是有权有势。
三个特征加起来,她能想到的人选,也就只有一个。
微蹙的眉宇放平之后,便没有再纠结此事。
将姜洛给她的一叠认罪书转交给李青山后,就跟着他进了审讯大堂。
通宝食坊的那伙王家人似乎没有想到骆雨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心肠这么硬,老少都上场求情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无。
等看着她跟着李青山进了审讯大堂后,像是摆烂了一样,嘴里咕叨说起一些骆雨蛇蝎心肠之类的腌臜话。
声音即便不大,也很难让人忽视掉。
骆雨懒得跟这些上了年龄又倚老卖老的人计较,只觉得掉价。
冷冷看了他们几眼后便到了姜洛站着的位置,和正在记录此事详细经过的记录使做一些补充交代。
杨通宝见骆雨连理都懒得理他们了,知晓这次是翻身无望,歇了心思,一脸颓靡地瘫坐在地上。
完全没注意到,被官吏按着跪在他身侧的妇人正恶毒着眼神盯着骆雨的背影看,似是在蓄谋着什么。
“麻烦二位了,审讯待会儿就会开始,劳烦二位退到审讯线外。”
记录使说的审讯线就是杨通宝跟他妻子如今所在的位置,骆雨和姜洛属于状告者,便不会遭受到像杨通宝一家那样,被兵士按着绑着的待遇。
骆雨在妇人身侧站好后,虽是能明确感受到从妇人眸内投射出的恶意,却也全当没看见一般。
她是真的觉得杨通宝这大一家子都拎不清,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还做出一副她是恶人的模样,真当是活久见。
李青山落座在审讯大堂高座上,拍了拍惊堂木之后便开始走程序细数通宝食坊这两年来干的坏事,还有最近一次给有朋食坊泼脏水,砸有朋食坊场子的。
“杨通宝,本官方才所列数条恶状,你可还有何想要反驳的?”
杨通宝心如死灰,头都未抬有气无力地回道:“回官老爷,小民无从反驳。
的确都是小人所为。”
李青山沉声“嗯”了一声,对站在一旁等待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领命,拿着一份具有官府官徽的新认罪书到了杨通宝夫妇二人身前。
“在此按个手印。”
既是要按手印,继续钳制着杨通宝夫妇二人的兵士自然松开他们。
妇人从兵士手里接过那盒带着朱砂粉的罐子时,故意做出一副没握住罐子的模样,让罐子咕噜噜滚到骆雨脚下的位置。
兵士见状,本打算去帮妇人捡,却被妇人推辞说这等事情就不麻烦他们了。
自己弯腰下去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