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是有苦难言。
李智水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
“收了别人的银子?”
“不,不敢。”
“大胆!”
李智水一拍惊堂木喊道。
“如今事态紧急,你还敢不说实话,莫非要等到有人真的火烧了你的县衙,你才能悔过?”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青山不说实话也不行了。
“属下的确是收了别人的银子。”
“只是那壶一倒酒楼也确实是死了不少百姓。”
“我也是为百姓做事。”
“呵呵。”
李智水冷笑一声说道。
“那个陆程峰来到褚兰县已经有二三十年了吧?”
“如果他要杀人,怕你县令大人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王青山哆哆嗦嗦。
“他那里,每天死伤的江湖客也不少。”
“犯得着在自己的酒楼里弄死那么多百姓吗?”
“你真是财迷了心窍,居然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王青山真是叫苦不迭。
这些年他捞了不少的钱,年龄也不小了,眼看着上升无望,早就想告老还乡。
偏偏那天夜里,有人搬了几十箱银子过来,让他去壶一倒酒楼查案。
这他能不赶紧去办事吗?
本来他就想着痛快地把陆程峰弄到牢狱里去,想办法折磨死他,然后自己随随便便上个折子,拿着这些银子回老家去算了。
反正那个陆程峰是个江湖人,就算他死在牢房里,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查问。
江湖人行走江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命案,或者是偷到了哪家的富贵人家的钱财。
这种人死了,人们只会拍手叫好。
谁知道昨天晚上伍皓居然大吵大闹,非要闹着和这个陆程峰喝酒。
没想到一夜过去,事情就变得如此不堪。
“知府大人救我!”
李智水望着他,沉吟不说话。
县令是个懂规矩的。
他马上喊人去后面厢房里搬了银子过来。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你确定救这么多?”
王青山听了,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
敢情知府大人是想把自己的小银库掏空。
他在上位,自己在下位。
如果不听他的,怕今天就要满门抄斩。
王青山心疼得快要哭了,但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如今就在知府大人的手中,他也不敢不遵从。
让王青山大为吃惊的是,他把自己这些年搜刮百姓的钱财刚刚拿出来,那边李智水的马车就到了。
非但一排马车到了。
甚至是护卫队也到了。
这不是打劫吗?
“心疼吗?”
看到王青山那痛楚的表情,李智水不屑的说道。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就把这些银子拉回去。”
王青山哪里敢这么做?
“一切但凭知府大人吩咐。”
李智水冷笑一声说道。
“这些钱我也不是一个人拿去。”
“如今各路人马都要到你这褚兰县来闹事情,这些银子能不能打发住他们,我也不敢说。”
这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王青山无奈。
本来这个县老爷他也是当够了,想回老家去做个富家翁。
现在一下子被掏空,自己只能再干几年了。
“知府?”
“不见。”
伍皓不耐烦的说道。
“昨天晚上和陆大哥聊了一晚上,困得要死,睁不开眼。”
“再说我和衙门里的这些人又没有什么来往。”
“你随便打发他们点钱走就行了。”
管家着急的说道。
“不是啊,少爷。”
“他们不是来拿钱的。”
“他们是来送钱的。”
“府衙里的人给我送钱?”
“管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