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伍皓急躁的表情,管家一下子吓坏了,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敢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
“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老子要一辈子困死在褚兰县?”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老东西问清楚!”
吓得管家一把拽住他,赶紧说道。
“少爷少爷,你莫急躁。”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万一是我说错了话,惹得那福公公动怒,回头在圣上那里进了谗言,这可就麻烦大了。”
“咱们这伍府一家,上上下下,说不定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这话惊住了伍皓。
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里。
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质问,只要人家一个不高兴,当真是掉脑袋的大罪。
“那我也不能这么忍着啊?”
“他是刚去了一趟京城回来,我还是去问清楚。”
“少爷……”
“我会小心一点问。”
“客气一点问的。”
福公公住在东厢房,屋子里乌漆抹黑的,伍皓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他刚推开房门,突然间就觉得脖子一凉,差点失去知觉。
“原来是里正少爷呢,”黑暗中的人影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还当是谁呢。”
“这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
“我不是白天不敢来吗?”
伍皓没好气的说道。
“白天那苏明兴看得紧,家里谁敢说皇帝的大红人福公公在此?”
“若是让苏明兴知道,拿住了你,要胁当今圣上,那可不得了了。”
福公公淡淡一笑说道。
“里正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是里正少爷多虑了。”
“咱家就是个太监。”
“主子若是喜欢,咱就是主子身边的红人。”
“若是咱家被什么人拿住脑袋,那是要胁不到主子的。”
伍皓心里当然明白这事。
但是当着福公公的面,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福公公可是圣上身边要紧人呢。”
“宰相虽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但是三五个人总是可以的。”
“将军们上场杀敌,十个八个也是有的。”
“可是服侍圣上三十多年,能完全了解圣上心情,那么贴心贴意的,恐怕也只有福公公一人。”
这马屁拍的相当到位了。
福公公果然高兴起来。
“里正少爷这就夸张了。”
“不过有一点,咱家真正配得上。”
“咱家在当今圣上那里,真是下足了功夫。”
“这茶要几分热,糕点要几分软,圣上心里头有几分欢喜几分恼,咱家察言观色,几十年了,当真能服侍到圣上的心里头去。”
“就这一点来说,咱家那是当真无愧的第一人。”
“那是当然。”
伍皓立刻说道。
“福公公,现在苏明兴可在院子里呢。”
“他喝醉了酒,死活闹着要在这里睡。”
“如今他和他的人就睡在客房。”
“外面还候着好几千人呢。”
“里正少爷这是在吓唬我吗?”
果然是个老奸巨猾,伍皓虽然已经说得尽量不刻意,福公公还是听出来了。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一脸的冷漠,和刚才的热情判若两人。
“咱家这条命不值钱。”
他眼睛往西厢房瞥了一眼说道。
“咱家本来就是个废人,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