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记录那种东西,自从杨清岚出现后,李长昼已经干净得不正常。
一辆一辆汽车自行启动,倒车入库,场面极具智能化的美感。
边做着这一切,王东华边解释:
“来找神婆。我准备进入第二阶段,乘坐地铁回过去,我的本能会被极大的限制,询问她有什么解决办法,我这几位朋友也顺便问自己的私事。”
王东华的本能,回到最近二十年还好,再往前基本就废了。
这就是地利,好比红衣大主教站在教堂,厉害得李长昼都要么抢先下手,要么只能避其锋芒,但出了教堂,眼镜王蛇都能把他当面团捏。
“神婆会给你算命?”李长昼好奇。
“白卡黑卡她不关心,她只在乎她的天机。”王东华眼睛眨了下,“有人来了,就此别过,摄像头我提前关了。”
说完就带着人走,很有机器人的干错利落。
“哥,我们也快走吧。”李浅夏拉了拉李长昼的袖子。
这满地的汽车,如果被逮住,恐怕要卖身给杨清岚才能还得清。
李长昼用「蜜罐世界」收起租来的车子,带着她们赶紧熘,传送到附近,又装模作样地开过来。
地下车库已经被封锁了。
他们把车停在小区前的四川担担面门口,用走的进小区,找到神婆。
神婆不算婆,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人,有点发福,正在折缸豆。
“我们......”
“没有完美。”神婆开口,缸豆被折得啪啪响,抽出一条条筋。
三人对视一眼,这就完了?
“那个,能问姻缘吗?”李浅夏忽然凑上去,帮忙一起折缸豆。
她手脚麻利,以前经常帮奶奶折,还有南瓜藤、地瓜藤,还会剥玉米、剥豌豆、剥黄豆等等。
神婆瞅了她一眼,跟普通中年女人瞅人一个样:“你的择偶要求是什么?”
“比我哥帅就行。”
“建议你换一个要求。”神婆收回目光。
这话说得......李长昼当场坐下来,也帮神婆折缸豆,小时候他经常跟爷爷一起栽秧、割稻子、除草、打农药。
杨清岚好笑着看了他一眼。
“阿姨,”李长昼甜甜地问,“您看我的姻缘呢?”
阿姨捡起他折的一节缸豆,从上面撕掉一条没撕掉的筋。
她目光瞅了两眼李长昼。
“我的要求是......”
不等他说完,阿姨对着杨清岚轻抬下巴。
杨清岚立马抱着手臂,神情专注地研究神台上的妈祖。
“阿姨,收费多少!”李长昼一副你说多少我都给的虔诚。
“阿姨,你再帮我看看!我不要比我哥帅的了,和我哥一样帅的也可以将就!”李浅夏拉住阿姨的手。
“你没有姻缘。”神婆说。
“为什么啊?!”李浅夏连缸豆都不折了。
“离开你哥,或许会有。”
“那还是算了,清岚不给我哥拔导尿管的,他要是没有我,晚年多凄惨啊,肯定要穿纸尿裤。”
神婆第一次露出人的感情——她忍不住多看了李浅夏一眼,发现她没有姻缘,不是没有原因(这过程,她折缸豆的动作没停)。
“阿姨,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怕危险吗?刚才地下车库有人打起来了。”李浅夏好奇道。
“不怕,我知道是你们打的。”神婆说。
“不是!”李浅夏坚决否认。
“王东华值得信任,他手下那名医生,参与过人类第一次换头实验,还有一个是开果园的,本能是「嫁接」,最后那个以前高空电工工人。”一句话的功夫,神婆啪啪折好最后三根缸豆,称得上手起刀落。
杨清岚看过来:“你在帮我们?”
“我只帮未来。”神婆说。
她拿起装缸豆的簸箕,抖了抖:“你们该走了,我也该走了。”
“现在的你是未来的你?”李长昼脱口问。
神婆放下簸箕,闭上眼,随即脑袋一歪,让人下意识想去搀扶,害怕她是不是失去意识,要摔倒在地上。
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她醒来。
“走吧。”杨清岚道。
两兄妹也知道对方不会再回答他们的问题,跟着她一起离开神婆的房子。
李长昼走在最后,顺手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的刹那,神婆睁开眼睛,她慢慢起身,跪在妈祖像前,双手合十,全身发冷似的打颤。
随李长昼离开的黑雾,一半身边穿过门,还有一半留在门内。
分不清正面背面的人形黑雾,好像在望着她。
神婆全身颤抖得更厉害,妈祖在神台,也遭遇地震似的乱蹦。
“神婆果然很灵,还不收费,一看就是有真本事!”走进电梯的李长昼赞叹一句,黑雾一下子被拉走。
妈祖渐渐稳下来,神婆似乎也从寒意中缓过来。
等身体不再颤抖,她睁开眼,双眼里充满迷惘,站起身,更加迷茫望着已经折好的缸豆。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惟黑雾坐着为王,直到永远。”她回答。
“是你一直说的那个人?!”愣了下,她急声问。
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