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新问题。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李长昼和杨清岚不得不每天都在客厅里坐上半天,结束后还要互相讨论。
当时间进入六月,工人宿舍已经竣工,陆续有工人入住。
气温升高,海冻已解冻了一大半,但货船还不能完全靠岸,需要工人跳进海里运输,而且需要的工人不多,所以李长昼又在其他地方建设工人宿舍,让所有工人都有活干。
面粉行业已经彻底在李长昼的掌握之下,价格稳定。
一些喜欢克扣工资的把头,当有工人第一次把他们压过来,被李长昼当场处决后,大帅府门口几乎成了处决场。
也有工人或者其他把头,趁机寻仇或者陷害,但在“观音娘娘”的质问下,一切无所遁形。
观音娘娘的大名,逐渐比李二爷都要有威望。
宋城看不出太明显的变化,但工人们再也不用担心失业,不用担心有人扣钱,一切欣欣向荣。
六月六日,杨清岚躺在回廊的软椅上,翻看手里的册子。
这一个月的发号下令,让她身上空谷幽兰的气质中,多了一丝丝威严。
李长昼在回廊下的院子里,脑海中乌云滚滚,却始终含而不发。
全身的肌肉、血液、筋膜、细胞,在乌云的牵引下,也慢慢颤动起来,似乎也变成了雷云,里面蕴含了狂暴无匹的闪电。
轰隆隆!
脑海里,乌云中闪电如龙,时而露出一鳞半爪。
李长昼面不改色,精神却紧绷了,死死压制住这条紫色雷龙。
闪电越发狂暴,宛如被拴住链子的狼狗,疯了一般要挣脱,要去撕咬李长昼的嵴椎。
随着时间推移,想控制雷云越来越难,链子从铁链变成绳索。
不仅是控制,长时间的观想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要想维持这种程度的消耗,至少也要一项满值突破。
对李长昼来说,这点消耗无关紧要,他只需要全身心地去控制。
身体已经隐隐产生麻痹感,观想真的开始影响现实。
当手中的链子变成绳索,又从绳索变成布料,布料又要从手里滑脱和撕破时——
全身气血、血肉,噼出无数道闪电,潜力瞬间爆发,涌向嵴椎。
轰!
脑海中,雷龙怒吼,几乎成为一道实质化的光柱,噼在已经布满雷电的嵴椎上。
杨清岚听见轰隆隆的一声沉闷雷响,抬起头,看向李长昼。
李长昼缓缓睁开眼,双眼明亮如电。
“成功了?”杨清岚问。
“成功了。”李长昼轻吐一口气,双眸缓缓暗下去,宛如乌云收起威势。
《惊雷图》第一次潜力开发,完成了。
如果这时剖开李长昼,将他的嵴椎放在暗处,会发现嵴椎带有弱光,耳朵贴上去,能像海螺听见大海的声音一样听见隐约的雷鸣。
观想法练到这个境界,在战斗中,哪怕不观想完整的《惊雷图》,只要稍稍感应嵴椎,就能激发一小半的潜力。
一招一式,都能产生雷电般的微弱麻痹,威力也比普通出拳强了一倍。
“能力多少?”
“14,增加了5点。”
不仅如此,李长昼还感觉身体想要蜕变的感觉越深了,全身的力气、血液、骨肉,都想重新变成什么。
距离第三次「肉体强化」也更进一步。
李长昼此时充满了力量,恨不得打一拳发泄,但这是大帅府,不是他的蜜罐世界,引起骚乱虽然没什么,但尽量还是不要这么做。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去猎杀火神武馆馆主,又或者干脆和春皇打一场。
“嘶~”
“啊——”小萝卜打着哈欠,盘腿坐在眼镜王蛇头顶,从屋内出来。
这一个月,李长昼又把「花粉女郎」给她,让她喂眼镜王蛇各种花粉,扩充眼镜王蛇的毒药库。
“哥!”李浅夏拿着一本册子走进院子。
“快来,签名签名!”
李长昼收起架势,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一看,是清水女子学校募捐的捐簿。
“又来?”他笑道,“昨天不是刚给什么女子共同进退捐了钱吗?”
“是《妇女共进会章程》,那是昨天的事,今天自然有今天的事,多捐一点!”李浅夏一边解释,一边说。
李长昼翻看一看,几位姨太,甚至刘德、王德海等下人都被“逼捐”了,一人五十。
“春皇姐都捐了呢!”李浅夏把簿子往前翻,第一页上的第一个名字,春皇捐款1000块。
李长昼拿笔写了自己的名字,捐了200。
“你才捐两百啊?添个零,再添个零!”李浅夏按住李长昼,教他写字一样又在200后面多画了一个零。
“这是捐款还是抢钱啊?还有没有王法?”李长昼笑道。
他一开始就想捐2000,写200是逗李浅夏玩。
“我就是你的王法!”李浅夏丢下这么一句,抢回簿子和笔,绕开盛开的荷花,跑上回廊,“清岚,快,轮到你了,多写点!”
李浅夏这一个月,每天致力于妇女游行,同行的还有那位李长昼的未婚妻·林音。
战果也算丰硕,鞋垫厂、纺织厂等几个产业的女工,工资从一天2毛,变成一天3毛。
一天只多了一毛,一个月就是3块!
游行不是玩笑,也不是想游行就游行,游行了就不能工作,不工作就没钱,没钱怎么生活?
这个时候,李浅夏的捐款就起了作用,除了保证游行女工的生活,多出来的还可以拿去印刷标语之类。
当然游行也不是都能得到好的结果。
中途就有老板,直接辞退所有游行的女工,招聘另外一批女工。
就在游行的女工心里开始后悔时——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强,李浅夏和林音一怒之下,到处游说,什么一荣俱荣,什么唇亡齿寒,终于发动了一场规模不小的集体罢工。
局势陷入僵局。
老板那边宁愿不开工,也不涨工资;李浅夏这边到处募集资金,一天不涨工资,罢工一天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