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松坐在凳子上,看了下江庭深,握紧手指,他才缓缓道:“我是来为这次早晚的事情作证,前段时间,也就是戚染和江庭深开店的第一天,放学时,我因为不喜欢跟人接触,所以想等人走完再走,坐在县学门口柱子旁边休息,然后看到两人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然后两人站在县学门口看戚染四人远去,之后交谈起来。”
严县令凝眉:“他们是谁,所说何事?”
“一人是前段时间被水桶淋的人,一人不认识,从头到尾,只有被桶淋的男子说话,他说,听说那个小女孩开店铺,又说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开店铺,然后提了下万家兄弟的背景。”
严县令以为这里就完了,然而万子松停顿了几秒,又道:“我因为娘亲的原因,同窗都嫌我晦气,不愿意跟我说话,学院的寝所我又住不起,中午又不能出县学,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经常在静山院的房顶晒太阳睡觉,平时那里很少有人去,六天前,我看到了那天在学院门口的另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于是跟了上去,发现他路过的地方掉下了一个白色的纸条,刚想走近,另一个人出现了。”
所有都安静的看着他,等待王子松继续说下文。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道:“就是被水桶淋湿的那人,他把那个纸条捡了起来打开,看完后笑了笑,把纸条扔下就离开了,奇怪的是,过了没多久,就有人从静山院路过,好似就为了捡那个纸条,而且捡了后没继续往前,就离开了。”
严县令招来侍卫,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侍卫领命,提着佩剑带着几人下去。
逸太傅对下人吩咐道:“给这位小公子上杯茶水。”
江庭深亲自倒了一杯茶水,给王子松送了过去,暗哑认真道:“谢谢你。”
王子松抿了抿嘴唇后,才喝了茶水,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她和我娘一样。”
江庭深知道王子松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来作证,学院每个学生基本都知道半途来县学读书的人,基本家里都有钱有势,一般人都不会为了几面之缘的人,去得罪对方。
王子松却愿意,更不用说他家里现在的情况,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这身心疲惫的这家人支离破碎,所以江庭深很感谢对方。
他对严县令拱手道:“还请大人能保护好证人。”
“放心吧,这些有逸太傅和院长亲耳听见和看见,所以不用他亲自作证,”继续道:“就是,还需要你把说的话写下来。”
见王子松点头后,严县令又吩咐道:“来人,等他写完后,暗地带他去确认下是不是林安和唐宪,切莫被人发现,”然后王子松被侍卫带了下去。
过了没多久,跟王子松出去的侍卫回来,已经确认那两人正是林安和唐宪。
刚刚王子松说那人好似知道地上有纸条,就为了那个纸条而去,跟之前的证词不同,逸太傅查到的是,那人是因为拉肚子才想走近路,所以两人所说过程不符。
刚好拉肚子人被带了上来,这人一看到高坐上的逸太傅,院长,严县令,吓的有些腿软,他昨天不是已经说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查他?难道是露馅了?
万清玉看见来人,神色闪了闪,低头在江庭深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江庭深眯了眯眼睛,他差不多猜出来这人为何对陌生的戚染下手了。
严县令面无表情的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这人被茶杯声惊的心咯噔一声,紧张的手指绞在一起。
“说吧,谁让你去静山院的?”严县令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