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微微一笑,说道:“此计妙在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后,李正阳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齐里正这一招看似没动南丰三商的利益,可实际上,是在逼他们下场!”
“里正首先先断了南丰镇娱乐业的收入,咱们不妨预测一下,南丰镇娱乐业的老板们,接下来会怎么办。”
“那些小门小户的老板,如果投入的不多,在娱乐业开业遥遥无期的日子里,恐怕会按捺不住,转投其他行业。”
“但那些身家性命都在这行当里头的大老板呢?”
“他们是这个行业里的龙头,他们知道这个行业到底能赚多少钱!一个经历过日入万金的大老板,你让他去一个日入十金的行业里面白手起家?他愿意吗?他们不会愿意的!”
“可他们若是不愿从头再来,而齐里正又迟迟不解禁,那他们会怎么做?”
说到这里,李正阳稍微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自然是选择吃老本啊!”
“他们存在南丰镇丹行里面的丹药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现在拿出来应急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南丰镇的丹行,拿得出这么多丹药吗?”
“之前正阳便说过,南丰镇丹行的运作模式,是将丹药借给普通百姓,百姓有了钱,刺激了南丰镇娱乐业的收入,而娱乐业老板赚了钱,再将钱存在丹行,丹行再放丹给南丰镇百姓。”
“如此,形成一个闭环,可这个闭环是脆弱了,抗风险能力很差,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岔子。”
“如今娱乐业的老板们没钱了,自然会去南丰镇的丹行取丹药应急,但南丰镇丹行的丹药都已经借给了南丰百姓,他们又何来丹药支付给这些娱乐业老板?”
“届时,南丰镇丹行必然会把脑筋动到南丰米、盐、布三大巨商头上,这三商必然会被拖下水。”
齐乐颜听得甚是满意,拂须大笑:“不错,知我者,正阳也,这南丰三商被南丰丹行拉下了水,依三商跋扈的性子,必然会找我取消禁令,那时,便是咱们与三商开战的日子了!到那时,还需多多依仗追风剑。”
听到这话,周胜急忙拱手,连道不敢。
但李正阳却是微微皱眉。
“里正,为何只做到如此地步?依我借给您的丹药,您应该有能力以更加摧枯拉朽的姿态将南丰三商击溃吧。”
齐乐颜摆了摆手:“正阳啊,你也是说了,你这丹药是借给我的,我能多剩下些丹药还给你难道不好吗?欠着你的债,老头子我可是寝食难安啊!”
李正阳:???
好家伙!
你还惦记着要还给我?
你要是还给我了,你肩上的担子是轻了,可这全压我这了!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把丹药给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花不行吗?
惦记我干什么!
非得给我整幺蛾子!
另一方面,李正阳也暗自庆幸。
幸亏今天来了一趟,要不然等齐乐颜打完了三商,回头把丹药还给我了,到时来你齐府门前排队的人可就是我了!
不行!
这种念头必须给他掐死在萌芽阶段!
好你个齐乐颜,看我今天不把你给忽悠瘸了!
轻咳了一声,李正阳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齐老,您想得太简单了。”
听到这话,齐乐颜陷入了沉思,核查着自己计划中的漏洞。
倒是周胜有些不乐意了,抱着手说道:“那你说说到底是哪里不简单了?”
李正阳笑了起来:“那我可就说了啊,要是我哪里说的不对,里正您可要帮我指出来啊。”
齐乐颜大手一挥:“小友但说无妨。”
“好!首先,里正您忽略了一个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丹行本身是没有多少钱的,那么,在刚才说的那个,丹行放丹给百姓,百姓在娱乐业消费,娱乐业往丹行存丹的这一个闭环中,丹行的初始资金是从哪儿来的?”
“揽储吗?您别逗我了,普通百姓一辈子才能挣几粒丹药?”
齐乐颜眼前一亮:“你是说…”
李正阳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我确定以及肯定,南丰米、盐、布三商在南丰镇所有丹行中的存丹,从一开始便参与到了这个闭环之中,就是他们的存丹,为南丰镇丹行提供了初始资金。”
周胜有些不明所以:“这能说明什么?”
“问题可大了去了!”
李正阳继续解释着:“齐里正的想法是,通过娱乐业对丹行施压,迫使南丰三大巨商入局,可是通过我刚才的分析,这南丰三商并不是尚未入局,而是一早就在局中了!”
“如此一来,齐里正封禁娱乐业,便已不是对南丰三商施压,而是向南丰三商宣战,因为齐里正已经动了他们的利益,倘若真是如此,我便要问问追风剑周公子了,您有信心以一敌三,应对南丰三商背后的三位修仙之人吗?”
周胜面孔憋得通红,就像是硬憋了一口气一般。
随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精神都有些萎靡:“虽然我很想大声说‘我可以’,但实际上,以一敌三,我还是差了一些。”
李正阳一副忧国忧民,愁眉不展的模样:“所以啊,要我说,齐里正,您这丹药,省得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