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齐乐颜怒喝了一声:“南丰镇镇民丰衣足食,便是你这月一粒米都不曾运来,南丰镇百姓亦能保证衣食无忧!何来饿死一说!”
这一声‘狡辩’振聋发聩,吓得田有为一个哆嗦,双股颤颤。
然而齐乐颜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再次说道:“上月二十日,你在精米中掺杂沙粒,害得买米之人中四十七人吃坏了肚子,跑来我齐府告状!”
“上月四日,你在精米中掺杂劣米,更丧心病狂的将米价提高了十二文!”
“上上月二十日,你将陈米以次充好,居然将陈米当作新米卖,更是将米价提高了三文!”
“上上月四号………”
齐乐颜将田有为的罪状一一念了出了,末了,许是有些念累了,将手中小册子一合,说道:
“田有为!你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不过你放心,自打齐某上任以来,你的每一条罪行齐某给你记着,明日我会将你的罪行抄录下来,公之于众,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田有为此时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他干的那些龌蹉事儿齐乐颜居然全都给他记了下来,并且分毫不差,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齐乐颜想动他田有为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那些作恶的证据齐乐颜也早已集齐了吧。
田有为以头抢地,磕得额头献血直流。
“里正大人,田某认了,里正大人说的这些田某都认了,还望齐大人能够饶田某一命啊!求求您了!齐大人!”
齐乐颜冷笑一声:“还想活命?你想的美!还请诸位侠士诛杀此僚!”
“别啊!别啊!”田有为一听这话,嚎啕大哭了起来:“齐大人,齐大人!还望齐大人开恩呐!田某还未有子嗣啊!这让田某有何颜面去面对田某的父亲啊!齐大人!还请齐大人饶田某一条贱命呐,田某愿为齐大人身先士卒,只要齐大人能饶田某一命,田某什么都愿意做!齐大人!”
“什么都愿意做?”齐乐颜托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沉思起来。
“是是是!”田有为干脆一路爬了过去,抱住了齐乐颜的大腿:“只要齐大人能饶田某一命!田某什么都愿意做!”
“好!”齐乐颜一拍手:“看在你父亲田老爷子为我南丰镇开辟商路的份上,齐某可以饶你一命,但是!你的违法所得都要充公,包括你在丹行的存丹,你或者你家人的固定资产,除了你的米行,其他东西都要充公!你能不能做到!”
听到这话,田有为低头沉思起来。
而齐乐颜却是双目一瞪:“你居然还敢考虑!你当齐某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吗?来人!就地格杀!”
“冤枉!冤枉啊!”田有为再次大哭了起来:“齐大人,田某刚才是在思考米行哪里能睡觉!绝对不是想讨价还价啊!齐大人!齐大人明察啊!”
齐乐颜冷哼了一声:“但愿如此!”
随后,齐乐颜向着追风剑周胜招了招手:“周大侠,你留在这里,与田有为办理交接手续,记得盯紧了,除了人和少量衣物,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得带走!便是手上的戒指,耳朵上的耳坠,都要摘下!”
周胜拱了拱手:“是!”
交代完这些,齐乐颜一招手,朗声说道:“走!诸位随我去诛杀另一名南丰镇恶霸,盐商——何伯仕!”
浩浩荡荡的江湖侠士再次追随齐乐颜而去,眨眼间,偌大的田府门口,只剩了田有为和周胜二人。
周胜冷笑了一声:“田老板,请吧。”
田有为呆呆的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走进了田府。
齐乐颜这一手极狠,除了一个米行什么都没给田有为剩下,摆明了一撸到底,今后,田有为除了老老实实做生意,再也整不出其他幺蛾子了。
或许田有为还能继续在米里掺假,但是下次,齐乐颜还会不会放过他的项上人头了呢?
田府这里或许还能称得上有些波折,但是何府门口,那便是一帆风顺了。
当齐乐颜率众赶到何府门口的时候,何伯仕一家数口人已经恭恭敬敬的换上了粗布麻衣跪在了门口,甚至于手中房契地契都已经准备好。
齐乐颜冷哼一声接过何家的房契地契,脸色不善的说道:“你何伯仕倒是识时务,不过我有言在先,违法所得通通都要充公,便是女眷身上的首饰,也是带不走的!”
何伯仕脑袋磕在地面上,抬也不敢抬:“齐大人放心,何某知道的,金银首饰都已经归置好了,齐大人走的时候将金银首饰抬走便是!”
齐乐颜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如此上道,那你那些龌蹉事老夫也就不念了,不过齐某给你提个醒,你这脑袋只是寄存在你肩上的!”
何伯仕身子压得更低了:“何某知道的,何某今后一定老实本分做生意,再也不敢有半点歪门邪道的心思。”
“好!”齐乐颜满意一挥手:“东西抬上!去找南丰镇最后一名恶霸!布商耿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