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对峙的歹徒顿时强拉起黄绝顶的父亲,状若癫狂的喊:「都别过来!退下去!滚出这座山!」
「痴心妄想!我们不可能妥协!识相的立即释放人质,别等我们动用武力才追悔莫及!」
「不退后我立刻毙了他们!」
「不要冲动,把自己推到绝路上。」王支队站出来,平静的说:「仔细想想,真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够不够得上死刑?有没有机会争取立功表现?开了枪摊上杀人罪,就没有回头路了。」
歹徒情绪激动,根本不听王支队的。黄绝顶的父亲被吓的瑟瑟发抖,却一动不敢动,眼泪鼻涕留了一脸。
「警官,救命,救命啊!」
「你放心,我们保证安全救你出来!」宽慰他一句,王支队继续劝说:
「就算
你不考虑自己,你不考虑考虑你后面那群兄弟吗?你真要把所有人都推到我们的对立面上?你确定你开完枪就解脱了?害惨了他们,他们会让你好过?」
歹徒仍不听:「滚回去!再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毙了他!来啊!赌一把啊!看看老子敢不敢!」
「你无权决定你们一伙人的死活!让能说得上话的出来!」
说完,王支队又给几名战士使了眼色,战士们会意,小声商量了话术,又异口同声地喊话事人出来。
不一会儿,又两名歹徒押着个孩子从村子里走出,枪口指着男孩太阳穴,走到黄绝顶的父亲身边:「老板说了,放人可以,你们让开条道,放我们的人下山,确定安全之后,我们自然会放人!」
「不行!」王支队断然拒绝:「我不信任你们,不要讲条件,立刻释放人质缴械投降,我可以算你们配合调查!」
那歹徒发起狠,狞笑着说:「那就是没得谈咯!」
「立即释放人质!」王支队寸步不让:「你敢伤害人质,我们立即强攻,死活不论!」
孩子被这阵仗吓到了,嚎啕大哭。
歹徒极不耐烦,一个耳光狠狠扇下去,把他嘴角都打出血来:「再哭!再哭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住手!不要伤害人质?」
「老子就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歹徒又是两巴掌下去,直接把孩子打晕了:「老子就这个条件!我数三声,不退,开枪!一……二……!」
「等等。」
眼见谈判陷入僵局,齐翌出面了,他走出人群,看着那歹徒:「别仗着人质多为所欲为,但凡你开始杀人,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下山就是老子的退路!废什么话,你就说让不让!」
「你要搞清楚,一旦人质死亡,性质就变了,而死一个人质和死十个,只是恶性程度不同,本质没有区别。」齐翌上前一步:「你敢开枪,就意味着你们毫无诚意,我们会立即发动总攻,人质能救出几个是几个,救不出来,也只能表示遗憾。」
歹徒笑的更加狰狞:「你要这么说,行,来试试看!记住了,这个人是死在你手里……」
「好啊!十四个人质,十四条人命,我齐翌背了!我锒铛入狱,换你们全被当场击毙!看你老板会不会放过你!」
「你……」
「开枪,打死他,让我进监狱。」齐翌再次上前:「你敢吗?」
边上,王支队等人脸都绿了。
哪有像齐翌这样谈判的,他分明是把歹徒往死路上逼,但凡对方性格轴一点,人质立刻血溅当场,后悔也来不及。
这个疯子,他拿什么筹码去赌?
有心想把齐翌拉回来,可看齐翌真把歹徒唬住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打乱了节奏,平生变故。
「龟孙!你最好有把握!否则我扒了你的皮!」王支队咬牙切齿,暗想回去就报批把齐翌关禁闭,以后绝不让他参与这种场合。
只有姜晓渝眼中神采奕奕。
她知道齐翌的依仗,换一个人来即使说同样的话也只能逼死人质而已,但齐翌不同,他们不敢让齐翌进监狱。
齐翌语气忽然缓和下来:「僵持下去不会有结果,让你直接放人也不现实,我们各退一步吧。」
歹徒下意识地问:「你想怎样?」
说完,许是觉得没面子,他又恼羞成怒地骂道:「别过来,狐假虎威的狗东西,老子不信你敢赌!再靠前一步老子立刻开枪!大不了鱼死网破!」
齐翌没再逼他,说出自己的筹码:「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你们把所有人质都亮出来,留你们四个看着,我放其他人
下山,等你确定他们安全了再释放人质。
「虽然这样一来你们就跑不了了,但你们不是忠心耿耿地想拿同归于尽逼我们退让吗?用你们四个换其他人逃离,也算求浆得酒。」
歹徒愣住。
这么宽松的条件?卧槽好心动……
齐翌又说:「当然,你肯定做不了主,你可以回去给你老板传话,问他同不同意。」
歹徒没动,勉强沉住气:「另一个选择呢?」
「释放一半人质,我们放你们下山,再把剩下的人质放了。」齐翌好像真的在为他们考虑:「两个选择其实都差不多,第二条其实更稳妥点,第一条四个人守十几个人质,容易被我们找机会同时狙杀。」
歹徒心动了:「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别搞小动作,否则……」
「你们四个一块回去传话,俩人质给我们留下。」齐翌打断他说:「我们得通过他俩确定人质的状态。」
「齐翌,你别得寸进尺!」
「反正还有十多个人质在你们手里,你慌什么?再跟我们僵持下去没有任何结果,先下山脱离包围圈,你们才有希望把死局盘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