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江南一带非常常见,更是被人称为“献地”。
既然田地税已经收不到了,那朝廷就只能加大力度征收劳丁税。
而这种劳丁税朝廷每年也是有任务的,各地区州县每年必须要完成一定的税收额度才行,否则就要自己掏腰包填补。
各州县的官员,为了能够完成户部派发下来的任务,就只能把征收劳丁税看得很紧了。
那些本身没有地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成了肥肉。
不仅要忍受着地主的剥削,还要被朝廷拉着征税,这就导致了很多的贫农生活变得更加贫瘠。
大契也就出现了一首传遍坊间的童谣。
“富者良田千百亩,食无忧税无收。”
“穷者没有半点田,官老爷要棺材板钱!”
很明显,朝廷的重臣也是非常清楚这种情况的。
就比如付薪翰,他在登州开设商税,就是为了要增加朝廷的收入。
虽然他把矛头指向的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但其本质也多是一样的。
“哦!”
付薪翰如释重负的哦了一声。
原来陛下是要做土地改制啊!
这下子,付薪翰正色说道:“压制豪强兼并土地,这可是朝廷的头等大事!”
“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办,能行吗?”
芈天正捋顺着自己的胡须说道:“这件事若是让土铭一个人来做,自然是不行的!”
“但现在有了陛下的支持,老夫相信这件事一定能办成!”
听闻芈天正这样说,付薪翰的眼神当中浮现出一抹神往。
“若是真能办成,那便是为子孙后代争一份福泽了!”
“正是如此啊!”
芈天正也是心神向往的说道。
另一边。
御批诏书快马加鞭的,被送到了花河府。
此时,穆自清已经在当地大摆流水宴席,与这里的本地大户共同庆祝这一轮的胜利。
这一次攻击土铭的风潮,就此算是掀了起来。
整个江南地域,除了安抚使没有参加之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上了折子,以此来弹劾土铭。
加之江南本就无限好,这里有很多前朝老臣告老还乡之后来此生活。
他们上书的奏折,完全不把土铭给活埋的了。
而且,作为地方父母官的土铭,这几天都躲在衙门里没有出来,这能说明什么?
完全能说明他怂了呀!
算他识时务!
现在只要等结果送过来,土铭肯定会被朝廷调离花河府!
他们并没有一定将土铭置之死地的意思,换种说法就是,土铭是死是活,是升官还是丢官,这跟他们都没关系!
只要能把土铭调离花河府,那到时候这里就又是她们的天下了!
如此,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流水宴席之上,穆自清的儿子在代替穆自清喝酒应酬。
所有人都是一片喜气。
“哎呦喂,这一次可多亏老丞相了,若不是您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工厂可就又要交税了!”
一名本地的乡绅,手里举着一盏酒,对穆自清恭维道。
花河府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