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铭故作沉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穆自清何许人也?
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全身颤抖了一下。
“那就捐七成!”
这句话穆自清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话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可心却在滴着血。
听见这话,土铭才满意地笑了出来。
他转头对身边的文吏说道:“去给本官拿一份均劳入田的簿子来。”
说罢,他又对着穆自清笑了笑。
“老丞相,想必您也听说了我的均劳入田之法了吧?”
穆自清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不明白,自己已经割肉割到骨头了,土铭还想要做什么。
只见土铭不紧不慢的说道:“既是如此,您就给大伙做个表率,把剩下三成的税也交了吧。”
噗嗤!
穆自清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虽然心里恨的痒痒,但他还是笑着核对了土地面积,当场就交上了税。
走出府衙的时候,穆自清的双腿都是软的。
坐在马车里,他的儿子很是不解的问道:“爹,您真打算把咱家所有工坊还有七成的土地都捐出去啊?”
穆自清瘫躺在轿厢里,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我?”
“是我看走了眼啊!”穆自清眼底含着一汪泪:“这土铭是陛下派来的人。”
“带着陛下交予的任务前来,我竟然想要阻止他,真是可笑!”
“我带着头顺从他,不是为了给咱穆家留条活路!”
“钱什么时候赚都有,可命就一条啊!”
“如果继续和朝廷作对下去,咱们穆家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了这一番话,穆自清也算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躺在轿厢中任由颠簸的道路摆动着他的身子,两行老泪流过面颊。
当晚,大契皇朝两朝文相穆自清,用三尺白绫在祠堂里去见了先皇。
“主子,您交代老臣做的,老臣都做到了!”
“现在的皇帝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老臣……这就来陪您!”
咔哒!
次日。
花河知府土铭亲自登门吊唁。
朝廷也下了旨意,来安抚穆自清的家人。
按照礼部的意思,追封穆自清谥号“德文”,入皇家侧陵园厚葬。
这件事过后。
花河府的乡绅富豪当中,有和穆家一样聪明的,自然也有惜财如命,蠢笨如狗的!
就比如当地林家,他们公然抵抗衙役前来清丈土地,甚至还扬言要联合众人共同抵抗朝廷!
对此,土铭丝毫没有任何的手软。
他亲自带着海兵精锐,直接杀进了林家大院,搜出了林家残害佃户鱼肉百姓的证据。
然后,林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全部斩首示众!
就连林家看门护院的狗,都没留!
林家的工坊如数全部充公,土地按劳划给被坑害的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