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这里是以文会友的茶庄,还是正儿八经的私塾,我只要你这个地方明天开始永不开门便是!”
“若巩先生没有配合下官的意思,那下官就只能帮您办的体面点了。”
撂下这话,孙殿直接带着手下离开了文林书院。
巩文林被气到抽搐,他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无法呼吸。
他的弟子们躲在暗处,见孙殿带人离开这才敢上前来照看自己的老师。
“先生莫气,我们发动几个朝中为官的同门,一起来弹劾了这个酷吏便是!”
“老师啊!难道我江南的读书人,只能任由这等宵小之辈欺压不成?”
“……”
巩文林自然是满肚子的憋屈,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也想找人弹劾孙殿,他也想为江南的读书人争一口气。
但一想到江南盐吏叛乱之事,他也只能打掉的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了。
盐吏叛乱之事,几乎江南的所有盐商全都被牵扯进去了。
别人不知道不清楚,他巩文林作为书院的院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素日里文林书院就和这些盐商有着密切的往来。
巩文林本人更是写过不少拍大盐商马屁的文章诗词。
虽然盐吏叛乱的时候,巩文林正在燕京城返回花河府的路途上,确实没有带着书院直接参与叛乱,可是这并不能抛开书院和言上门有着密切往来的事实啊!
狼狈为奸,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事实是怎么也甩不掉的!
现在孙殿手里拿捏着盐吏叛乱的案子,巩文林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屈服下来。
如果这个孙殿真的犯起混来,真的为了自己的功绩拿江南盐吏一案大兴牢狱,巩文林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就经不起折腾。
权衡利弊之后,巩文林最终还是作出了选择。
“关门!”
闻言,众弟子大惊失色的喊道:“先生,真的就这样关闭书院了?”
巩文林瘫坐在地上气的牙直痒。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说道:“现在不关门,难不成还要等官兵上门来封门吗?”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巩文林气的是呜呼哀嚎,他的众弟子也是跟着捶胸顿足,甚至还有些比较感性的学子,直接就当场哭了起来。
不过在他的这些哀叹的学子中,也是有几个眼神转动很快的。
文林书院关门大吉了,朝廷颁布禁止开设私塾的法案也终于在江南一带落了地。
文林书院关门的时候,江南的读书人都为之落泪,更是有人为其办丧,以告慰读书人的斯文。
更有甚者直接大骂皇帝桀纣,认为当今圣上违背了孔孟之道!
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悄悄的跑路了。
就比如,巩文林最得意的几个弟子,在文林书院关门大吉之后,立刻就跑到了花河公学院。
“几位是巩先生的高足,确定要来我这应聘元学教授先生?”
孙殿打量着眼前的三个读书人,很是疑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