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暨南在旁边道:“这个可是好东西,据说用了不留疤,殿下,我也有疤,要不然也给我用用?”
他纯属是在插科打诨,他那伤口都好多年了,要用早就用了。
赵懿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他便立马闭上了嘴巴。
虽然说赵懿是他堂弟,但是身份上毕竟君臣有别,而且他从小就难缠,他自小有些怵他。
等药膏到了,赵懿将它拿过来打开,这个玉肌膏小小的一瓶,用一个小小瓷器装着,还没装药丸的大。
赵懿道:“手。”
李宝嘉乖巧的将手伸出来,任由他将有些微凉的药膏擦到自己的手上。
旁边的周暨南看着这一幕,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这样熟悉,是他的错觉吗?
赵懿将药涂完,便将膏药放到她手里:“好了,等晚间你再涂一次。”
李宝嘉为他因为她手上这一点点伤痕搞出那么大动静而感到有些脸红,只小声道:“知道了。”
邓太医退下了以后,她才重新开始吃起饭来,喝了两口鸡汤,三个人很快就将一桌子饭菜吃完了,李宝嘉吃得肚子圆溜溜的,那驿站的伙计上来收拾碗盘,李宝嘉乘机问了一嘴道:“你在这里做事有多久了?”
那伙计对她行了个礼道:“姑娘,我已经在这里五六个年头了。不过这些日子很多地方闹大旱,所以我们也难做生意。”
李宝嘉瞧了瞧外头,还稀稀落落散着不少流民,他们自然什么也吃不起,更不可能来这个店里。
赵懿看着外头那些稀稀拉拉的难民们,突然问道:“城门口那边这么多难民,为什么这里却这样少?”
那伙计也看了一眼外头,扭过头来与他们神神秘秘道:“各位客人,你们有所不知,据说啊,邬城那边的一个村子,触怒了神明,神明要夺走他们的生命,所以大部分人走到中途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根本走不到这里来。”
赵懿另一只手轻轻的转了一下扳指,这是他思考时一个惯用动作:“这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那伙计想了想便道:“就是这几日开始的,这几日来这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他们有人说死在路上那些人极其的恐怖,皮肉尽数脱落,只见皑皑白骨。”
李宝嘉在旁边打了个寒颤:“这样恐怖?真的是因为得罪了神明吗?”
周暨南也皱着眉头:“这怎么可能?你亲眼见他们只剩白骨了?”
那伙计尴尬一笑道:“这位公子,我也只是听说,听说罢了,我哪敢去看啊,万一我去看了,神明也恼我了怎么办?”
赵懿嗤笑一声道:“无稽之谈。”
他一向不太信这些鬼神之说,况且假如是真正的神明,怎么会因为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迁怒百姓。
那伙计见他们不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小声嘟嘟囔囔道:“这个谁知道,万一是真的呢。”
这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小孩,嘴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在吃些什么,身上脏兮兮的,那伙计看他进来了赶紧道:“你怎么进来的,底下的人呢?快出去,出去!”
这难民脏兮兮的,等下惊扰了这些贵客。
那小孩用手指着李宝嘉道:“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外面那个大哥哥让我来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