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又恢复了淑女的姿态,她拿出帕子,优雅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后盈盈一笑,“多谢宴大人帮忙。”
“殿下说笑了,不知道奴是帮了殿下是什么?”他不过是途径此地,又与百里行说了几句话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帮她了?再说了,她能帮她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真的掰扯的那么清楚,彼此间心知肚明就好了。
白茶弯起了眼角,随口胡诌,“宴大人恰好出现在这里,一见到宴大人,我就能维持一天的好心情了,所以我要谢谢宴大人呀。”
如果说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宴七可以低斥一声“满嘴胡言”,便能把那些试图拍马屁的人给吓破了胆,但面对这位公主,他还真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方法。
尤其是,从一开始他便感觉到了,她根本就不怕他。
所以他难得陷入了沉默。
白茶又笑着说道:“还有件事需要请宴大人帮忙,之前带我来这里的小太监,也许是接到了要盯着我与百里行的任务吧,结果他被我找借口支走了,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受罚,如果有宴大人开口的话,相信别人能对他网开一面。”
宴七终于正眼看向了眼前的女孩,目光里有着探究,“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何至于让殿下如此惦记?”
“我只是不想他因我受罚而已,况且他也没错,只是人微言轻,夹在中间为难。”白茶又道:“如果宴大人不想管的话,我倒是也可以去求哥哥,让哥哥帮我把人要过去,就说放在身边伺候。”
“不用劳烦太子殿下,奴会处理好。”
白茶一笑,“那好吧,就算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若是有朝一日,你需要我帮忙,可以尽管开口。”
宴七并未把这句话当真。
还没有爬到这个位置时,他见过太多的人用着虚伪的面孔说着这番虚伪的话,可是等到他真的有难需要人帮忙时,那些人连门也不会开一下,对于像白茶这样的上位者而言,说出来的话越是轻易,便越不可当真。
回到了御书房里,宴七站在元安帝身边伺候。
已经听说了百里行与白茶没有见到面的回复,元安帝边批改着奏折,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个女儿就真有这么不想嫁给百里行那小子吗?”
旁人定然是不敢议论,但宴七不一样,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百里将军是人中龙凤,公主也许还是小女儿心性。”
“已经及笄了,不小了。”元安帝放下了朱笔,幽幽叹了口气,“她连百里行都看不上,眼光是得多高?”
不待人接话,元安帝又欣慰的笑了,“眼光高是好事,这一点她随我。”
他一会儿头疼,一会儿高兴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元安帝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为了防止元安帝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撮合她与百里行,白茶不得不又装病了,而且这一次她还喝了药都没“康复”,看样子,确实是病的很严重了。
太医院里的人不管用,于是心疼妹妹的太子亲自去民间找了大师为妹妹算了一卦,大师说宫里龙气过盛本是好事,但公主身娇体弱,反倒是“虚不受补”,只要公主找个清幽的地方好好养病,身体就一定能好起来的。
太子殿下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安排公主前往郊外的一处皇家庄园,那里远离人烟,绝对的清净,元安帝也并没有拦着,太子得以成功的把公主送到了郊外的庄园里,等到公主病好了,再回皇宫。
白昼忍不住念叨,“这事实在是太顺利了,我都怀疑父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当然是知道了什么。”白茶颇有兴趣的在庄园里走来走去,打算把庄园逛个遍。
白昼大惊失色,“父皇真的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