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沉默了下,将得到的一切信息在脑中梳理清楚后,道:“此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会去禀报楼主,若楼主传唤你,你如实回答便可。”
“好,我明白的。”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整个域北的天被一大片火色的云覆盖。
那火云范围极大,使得整个大陆,哪怕是无尽冰海边缘都隐隐能窥见一二分。
“是业火!怎么回事,这么庞大的业火怎会突然出现在域北上空。”
“难道是少楼主失控了?可即便失控,少楼主一个孩童也不见得可以掌控如此庞大的业火。”
“莫非有大奸大恶之徒出世,招来业火清扫罪孽?”
一位位修士神色警惕地看着火云,都将身上防御业火的法宝拿出来戴好,没有法宝的慌忙挪出火云覆盖范围,唯恐遭殃。
毕竟人生在世,修炼有成的甭管好人坏人,手上或轻或重都染了血,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罪孽。
真被业火无故清扫,那乐子可就大了。
在确定众人都能看到后,火云朝下压了压,不紧不慢地在半空中凝聚成字符。
谕令:
众修士大惊,是谕令!哪家大势力的谕令,竟如此大手笔。
随即,一个个燃烧着火苗的字符展露在众人眼中。
——非域北势力的成员,限三日内离开域北。
所有人顿时哗然,谁,好大的口气,张口就要将人赶走,连流光楼都不敢这么说。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落款。
——流光楼少楼主,天灾。
众人:……
能这么飞速打我们脸的,还真是你流光楼啊。
他们对这谕令完全没有提及,注意力都放在了少楼主的称呼上。
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众人知道,并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是谕令不值一提。
少楼主不过七岁智龄,如何能操控得了如此庞大的业火。退一步讲,就算真是她又能如何,顾晟都不敢亲自出面,一个小丫头走到台前能干什么。
他们将谕令都当做了笑话,笑笑就过去了。
“少楼主天灾的这个称呼叫的有些意思啊,不知是自己取的代号,还是顾楼主给取的。”
“你傻啊,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是顾楼主。天灾这么晦气又不详的称呼,有可能是小姑娘自己不懂事,觉得威风凛凛才取的。”
“有道理。就像那谕令,也有可能是顾楼主纵容弟子胡闹一场。看来这位天灾少楼主很讨人喜欢,能得顾楼主如此看重。”
可一些心里有鬼的人却清楚,这‘天灾’的名号,分明是他们的盟友悄然留下的一个代号,代指刺杀少楼主此事。
诡异的巧合让他们身体发凉,心脏砰砰跳,神色骇人苍白,眼里藏有恐惧。
偷偷摸摸办事的能有几分实力啊。
这群人跑去偷袭容娴,便表示他们没有正面抗衡域北,或者说是流光楼的能力,这才选择阴谋诡计。
他们畏惧流光楼,甚至是域北其他势力。
他们是见不得光的老鼠,白日里披着人皮行走在阳光下,私下里却在臭水沟里钻来钻去,惹得一身腥。
若被流光楼发现了他们之前干得好事……
他们在心底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心惊胆战。
第一日,除了少数几个末流宗门弟子,再无人离开。
当天夜里,妙舞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纯白的小猫。
流光楼,东殿。
容娴撑着脑袋正坐在桌前打瞌睡,捕风,捉影在一旁安静守着,那神色却越看越像是发呆。
忽地,站在一旁的捉影似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低声朝容娴道:“姑娘,护法大人正在门外。”
容娴立刻清醒过来,眼神发亮道:“快请护法进来。”
捉影躬身一礼,立刻抬步朝门外而去。
她走到门外时,看到了不止等了多久的抱着猫儿的护法,为其难得的不正经而惊讶。
护法不是一向最重规矩了吗?
怎么会抱着小猫呢。
连那黑色的披风都染上了显眼的白猫。
“护法,您请进。”捉影恭敬道。
而妙舞抱着猫就有些羞耻,她是个脸皮特别薄的人,稍微有些不对,就坐不住了。
她总觉得这几人看到她报猫时,连气息都危险了起来。
难道是怕她虐猫吗?
她明明是个柔软温柔的护法啊。
妙舞大跨步走到容娴面前,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丢下猫,说:“这猫你替我养几日,它很乖。”
容娴深深看了眼白猫,朝妙舞伸出手。
妙舞会意,拿出一方小小的木匣子。
木匣子被封了起来,里面放着容娴要的东西——绝灵石。
妙舞没提她与廖宗主差点打起来,也没提他们互相的试探和任务中的挫折,她只将成功的结果交给少主。
容娴接过木匣子后,没有半点禁忌地打开了匣子,熟悉的小石头安静的躺在里面。看得出来,廖宗主并未做手脚。
“大恩不言谢。”容娴朝妙舞说道。
妙舞:……很好,拳头又硬了。
不会说话就将嘴巴捐给需要的人啊!!
“我知道护法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现在就去吧,我这里没事了。”容娴不怎么委婉的赶人。
妙舞额上青筋蹦跶了下,跟少主在一起最大的感触便是翻脸不认人。
这才跟了楼主几日,就彻底长歪成这样了。
果然楼主不适合带孩子,得想办法将少主交给别人带才是,少主还小,性格还能掰过来。
她一脸纠结地离开了。
房间內很快便剩下捕风、捉影,容娴和一只猫。
容娴斜睨了捕风、捉影一眼,看向白猫时兴味地勾了勾唇角。
“你们也出去,我要与老朋友叙叙旧。”容娴头也不抬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