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凌虐自己。
“去医院打消炎针吧。”叶夏说着要从后座下去。
“不用了。”习霜伸手拉住叶夏,闭上眼睛靠在背椅上,说。“陪我坐一会儿。”
叶夏慢慢坐回座位上,看着习霜的侧脸。
路灯亮了起来,橘黄的灯光从车窗外透进来,给习霜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叶夏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她叫陈目识,是习轩的妈妈。”习霜依旧闭着眼睛,轻声开口。
“习轩妈妈的事情,奶奶和我讲过个大概。”叶夏回答。
习霜睁开眼睛,带着惊讶偏头看向叶夏。
叶夏扯了扯嘴角,说:“那天晚上我陪着奶奶出去散步,你忘记了吗?”
习霜了然地把头摆正,看着车顶,声音中带着疲惫:“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用多解释了。”
“昨天在商场,你是不是看见你舅妈才追出去的?”叶夏问。
习霜“嗯”了一声,而后抬手使劲搓了搓脸,声音低沉地开口:“她在现任老公身边过得不好,逃出来了。”
叶夏眼眸深沉,暗暗垂下眼睑,没有过多评价。
几个小时之前,习霜一路追了上去,两个男人拖着陈目识要把她往车里塞。
习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们,直接坐进了车里,抱住了陈目识,冲着两个男人喊:“有本事把我也带走!”
“喂,我们的家事,你上来插什么手啊!”其中一个男人无奈地说。
“她是我舅妈!什么叫插手!”习霜暴怒地喊着。
听到习霜的话,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后来习霜跟着他们一路到了小区里,路上陈目识一直在默默流泪,缄默不语。
习霜一直抓着陈目识,进了一个满是白布铺陈起来的家。
这里落了厚厚的灰尘,白布遮盖了所有的家具,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一个精装修的房子。
客厅里被收拾了一下,一个面容沧桑,带着眼镜的男人坐在那里。
陈目识见到那个男人,浑身颤抖起来。
“你是习霜吧?”那个男人冲着习霜笑了一下,说,“长大了,从小美女,变成大美女了。”
“你是……”习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久远的记忆,“你是祝原知。”
祝原知,当年带走陈目识的人。
习霜记得,当时她在上高中,学校实行封闭制管理,所以出事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
直到舅妈来找她,告诉她,她要走了。
走了,那时候习霜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到祝原知,才恍然大悟。
这么多年了,习霜即使只见过祝原知一面,可是再次相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因为那时候,舅妈和祝原知站在一起,给习霜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祝原知一看就是个高端人士,和舅舅是两个极端。
“你会后悔的!”习霜记得,这是她最后和舅妈说的话,站在旁边的祝原知却只是露出一个轻蔑无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