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袁家人未来之前，秋生点好了茶水和酒菜。袁来娣和袁有娣姗姗来迟，四人终于相聚在一起。有将近二三十年没见面了，彼此都有白发了，额头也有了皱纹。秋生有点尴尬，郭秋敏先打破了僵局。

“哎吆，來娣、有娣啊，来来，快坐。好长不见了，身体好吗？”

“秋敏姐啊，身体还可以，眼睛看不清了，耳朵也有点儿背了，人终归是老了。不过，你好像是不变，精神很好。”袁有娣说道。

“来，秋生，你先倒茶。”郭秋敏说道。郭秋生站了起来，给两位斟茶。秋生先前点的是龙井茶。

“谢谢。”袁来娣和有娣几乎同声说道。

“应该的。”倒茶的一霎那，双方呼应，已经释放了和解的信号。

秋生略微降低了心跳。

“两位姐姐，秋生今天是专门诚心诚意向你们袁家来道歉的，还请两位多多谅解。这件事情，前后相隔二三十年了，直到今天再道歉，实在是拖了时间太长，所以不好意思，我这个做姐姐的辜负了姆妈交给的托付，没尽到应有的责任，我先向两位正式赔礼。”郭秋敏站了起来，深深一鞠躬。眼圈微红了。

“哎吆，秋敏姐，不敢当。”两位也站了起来。

“两位姐姐，请坐”，郭秋生也站了起来，深褐色的额头和白色衬衣沁出了汗。“我郭秋生辜负了姐姐的教诲，也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进娣，也对不起你们袁家，我真的错了。虽然时间拖得长了，但今天是真心实意的，我向你们赔罪了。”说完，秋生扑通一声下跪了。

“秋生，你、你，”---说时迟，那时快，袁来娣一把抓住了秋生的胳膊，险些把自己也带倒了。而就在秋生下跪的一霎那，袁有娣的心也软了。袁有娣是原先是不相信郭秋生能够真心道歉，当大姐來娣打电话告诉她时，袁有娣竭力反对。

“大姐，我不想去。秋生这个人烧成灰，我也会认得骨头。骨子里是个痞子。他不会真心实意的，无非是被她姐姐逼急了，来装装门面，淘淘浆糊。所以，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