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了,急忙将他搀扶,焦急地送回外臣居,又请来了太医令诊治。
太医令探脉之后觉得奇怪,问道:“他受了什么惊吓?或是,动了什么气?”
旁人挠了挠头,说道:“不知道啊,估摸着是瞧着我们射箭,他心中烦闷吧?”
太医令摇头:“不至于是因为这个。”
又有人道:“我知道了,他是被落方方气的!”
落方方皱起眉头:“关我什么事?”
那人哈哈一笑:“你可不知道,你睡得发懵时射出去的那几支箭全都中了红心!与那晚的竹忍一般本事,旧景重现,福琪梦瞧见了可不要气死了?哈哈!”
落方方:……
太医令点头:“这倒很有可能。”
说完便给福琪梦扎了针,很快,福琪梦大喘了一口气,终于醒了过来。
诸位公子见他无碍,便都跑出去继续练习射箭了,唯独剩下一个落方方,还没来得及走便被福琪梦拉住了袖子。
福琪梦气道:“你何时箭术那么好了?明明先前连箭靶都射不中!”
落方方也很无辜:“我在睡不醒的时候就射的准,若是清醒了,自是不行了。”
福琪梦不依不饶:“休想骗我!”
“真的没骗你……”落方方知道这件事说出去谁都不信,所以也不多说了,只往床边一坐,双膝一跪便往里爬,嘟嘟囔囔地道,“我先睡会儿。”
福琪梦:……
太医令摇了摇头,正准备要走,却发觉袖口被揪,转眼一瞧,正是福琪梦。
“喂,我的事儿办得怎样了?”福琪梦言语十分不客气,妥妥的大爷模样。
太医令奇道:“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当然是昨日你答应我的事啊!”
太医令狐疑回想:“昨日?昨日我根本没见你啊,没见你又能答应什么?还有啊福公子,先前张玲珑耍横、你对我见死不救,我这气儿还没消呢!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甩开福琪梦,太医令便走。
福琪梦终是傻了眼。
太医令不认?
难道昨日之事,是错觉?
不可能啊……银子都没了啊!
可太医令的模样,的确不像是说谎……
福琪梦觉得脑子越来越乱了。
活血化瘀……
总不能把脑子也给化了罢?!
而离开外臣居的太医令对此毫无愧疚,继不认账之后,又转身去了前朝——今日亏得福琪梦的提醒,他终于想起来,有个人还欠他九十五两银子。
丞相被拦住去路的时候,一张脸十分精彩。
往年这廖真发疯最多两年一回,疯个一天半日的就好了。可今年是怎么了,都两日了,疯病还没好?
这小蛮巷里没什么人,只有厚颜无耻的廖真挡着路,问他讨要着银钱——真是越看越来气。
丞相终于发怒呵斥道:“兔崽子你没完了?被女人勾去魂儿了是怎么,你这太医令还想不想干了?!”
丞相是真的动了气,可太医令也是真的很淡然地继续伸手。
“九十五两。”
“无可救药!”丞相甩袖而去。
太医令不慌不忙道:“今日你既不给银子,那日后也甭想让我做什么,我只拿太医令的银子,便只做太医令的事,其余的,都跟我无关。”
闻言,丞相又回了头。
许久。
丞相终于愤愤扯下腰间的玉佩,没好气地塞到太医令的胸襟内,并警告道:“告诉你,这玉佩可是本相的传家宝!今日先当在这里,明日本相拿钱来赎!”
太医令眼一亮,随后再没无赖模样,只作揖行礼。
并十分尊敬道:“恭送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