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钦把自己那份橘子吃下,看着他这个憨憨傻傻的老爹,眼神开始变得伶俐起来,就这么古怪地看着欧阳雄。
欧阳雄被看得很不自在,缩了缩脖子,无奈地说道,
“文钦啊,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也大了,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匹夫啊,我爷爷多么忠诚老实一人,怎么到你这个做儿子的,就想着造反了呢?”
这造反两个字也就欧阳文钦敢这么当面说出来,自从欧阳雄称王后,这辽国内,谁敢这么说啊,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欧阳雄听后一点恼怒之色都没有,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文钦啊,你爹照你说的,就是一个老匹夫,没有啥宏伟的报复。你要问啊就两个原因!”
欧阳雄正了正身子,把那把心爱的金銮刀放在腿上。
“其一啊,女帝生病,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就想夺取那皇位,我不想看到那些只会背地里耍小聪明的人得逞了!其二啊,他赵家的子孙可以当皇帝,我欧阳家为什么不行!我觉得文钦你就是当皇帝的料!”
欧阳雄越说越激动,这原因欧阳文钦其实早就已经猜想到了,但今天从他父亲嘴里口中说出来,终归有一丝丝的复杂情绪。
“当皇帝多累啊!我宁可当这大纨绔。”欧阳文钦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撇了眼欧阳雄。
欧阳雄听到儿子这话,心里不由一丝落寞,像丢了糖葫芦的孩子,但他也只能尴尬地一笑。
“但是你没其他的小野种,再累也只好当着咯。”欧阳文钦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我也想让春闺当一当皇后。”
欧阳雄看见他儿子话风一变,仿佛身上又干劲十足一般!有了喜色。
“当!春闺一看就是母仪天下的命!”
欧阳文钦叫起假寐的小白,走到欧阳雄面前,拿手拍了下欧阳雄那伟岸的肩膀,见面后第一次对他老爹笑了笑,也大大咧咧地说道
“老匹夫,我饿了,走!吃饭去。”
“走!今天陪爹喝点酒!看看你小子酒量有没有长进!”
天上太阳正当中,父子两人不知多久没有如此平平淡淡的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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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王宫外,淡雅的竹林小屋内,春闺正在为自己梳着长长的秀发,这个从刚记事起便被辽王妃领回到了辽王府内,第一个见到的便是辽王府的那个混世魔王
欧阳文钦
在春闺心里,欧阳文钦和欧阳雄和外界描述得完全不同,欧阳雄在她看来和憨厚的乡间大伯一样,欧阳文钦对她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有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自己,而是给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侍女”。
在春闺和文钦搬出辽王府后,听到平民百姓议论着满堂诸公的大义大德,而对于她的欧阳伯伯和文钦只有数不清的诋毁。
文钦每次听到那些诋毁时,不但没有生气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有数不尽的人会听从他人的片面之词就把一个人定义为好人或者坏人。我和那老匹夫本身确实也不是啥好人,没必要去为了那虚名而生气。”
春闺怎么会不知她面前的少年从小都经历了什么,他表面的纨绔也只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难过罢了。
“天气真好。”
春闺梳理完,一席淑雅的长裙凸现得她格外有仙气,拿起了早上欧阳文钦写的书信,走出屋子。
屋旁的竹林长势极好,郁郁葱葱,竹叶随风会轻轻摇动,伴随林中传来沙沙之声。
一只鹰隼从林子里分出,全身毛发呈现淡淡的绿色,与那漫山遍野的竹子很是协调。它的脚上绑有一封书信。
“王胖子,你这两天看到李牧那孩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