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钦出了辽王府,走路有些踉跄,那上等的状元红刚喝时并没有多上头,但这被风一吹,醉意一下子便上头了。
“殿下,坐马车回去吧。”
钱伯和一名婢女陪同在欧阳文钦旁边,钱伯脸上古井无波。那位婢女搀扶着欧阳文钦,脸上十分担心地说着。
欧阳文钦推搡着那婢女,他尽量让自己装出没有喝多的样子。
“不用扶着我,我还没有给春闺买礼物呢,走!逛集市去。”
那位婢女看见殿下这么说,满眼无奈地看向钱青扬,钱伯点了点头,便率先向前走去。
婢女心里无比的后怕,但只能跟上陪同着。
“卖酒嘞,上等的好酒!”
“卖草鞋!有没有要草鞋的!”
“客官!小店好酒好肉好菜,要不要进来吃点?”
辽国的集市很热闹,叫卖声络绎不绝。街道上马车川流不息。
“别叫我殿下啊,叫我公子就好。等等挑礼物的时候你多帮我还还价。”
欧阳文钦靠近那个陪同的婢女,露出一个笑容,身上却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婢女明白殿下并不想伸张。但对于后面那半句话,她倒是很惊讶。
还价?这位太子爷这么节约嘛?之前听不知道多少人说过,这位可是大梁最大的纨绔了,那可是爱拿银两当石子打鸟的主。
“好的殿。。。。。。公子!”
婢女支支吾吾,连忙改口。
欧阳文钦又看向钱青扬,钱伯看到那目光便点头回应。
这三人在大街上走着,前方的欧阳文钦喝了很多酒没有平常的时候清醒,走路偶尔还有些踉跄。但眼睛还算看得真切,努力让自己不要摔倒。
欧阳文钦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绿光,珠光宝气,周围的小商小贩明显感觉出,这三个人是条大鱼。
有个画画的摊主见到欧阳文钦等人走过来,连忙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叫卖声大了一倍。
“字画!举世无双的字画!国师和首辅都夸赞的字画嘞。”
走在前面的欧阳文钦听到这个小贩吹牛皮都不打草稿的样子,便来了兴致。
晃晃悠悠地在摊子前停了下来。
摊主顿时来了兴致,心里想着大鱼上钩了,这种醉醺醺的世家子一看就是纨绔的样子。被自己一忽悠铁定会买。
“喲,这位公子好眼力,是不是对我这摊位上的画来了性质啊,我跟您说我这画可是当年国师和首辅都赞不绝口!”
欧阳文钦眯着眼,他并没有看向那个落魄画家,而是开始看起了画来。
辽王府有一座养星楼,里面收藏着大梁各地的稀世珍宝。大家的字帖,画作更是数不胜数。
文钦小时候老是爱带着春闺到养星楼里去玩,因为春闺喜欢那些字画,喜欢那些诗词歌赋,以至于欧阳文钦从也乐得在这种附庸风雅的事物上花心思,下功夫。久而久之他所练就的眼力见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桌子上摆放着三幅画作。
一只在林间的梅花鹿。
一匹在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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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赤兔马。
一个在溪边的小姑娘。
三幅画各有各的特点,但对于欧阳文钦来说始终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眼前这个画师有实力,但实力真心不够看,但欧阳文钦今日心情还是格外好的。便问向那摊主
“你这没有别的画作了嘛?”
“有的有的。”
画师见这公子哥询问自己其他画作,以为是已经有了购买之心,多看几幅一起带走的意思。连忙从柜子底下又拿出了五幅画卷。
全部铺开在欧阳文钦面前。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欧阳文钦倒是仔细看完了五幅画,依旧有些高傲的态度。
“能被他们夸奖的人,应该有大把的人抢着求画吧,那你为什么沦落到卖画的地步了?”
欧阳文钦一针见血,眼神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个画师,他并不讨厌这种人,过日子嘛,谁都不容易。但他很想看看画师谎言被揭穿怎么反应。
只见得画师只是朝着欧阳文钦笑了笑。如此拙劣的噱头被戳穿了,丝毫没有感觉任何尴尬。
“公子,那您再稍等一下。”
说着画师低头翻找着什么东西,一副装裱得相当精美的画卷拿在他的手里。
“您可以看这画,但看了就要买。我也敢保证,您一定会买。”
欧阳文钦现在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疯子,但他确实是起了好奇心。
“你怎么就怎么敢肯定呢?况且本公子看了以后不买,你又能耐我何呢。”
“就凭我并非说大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