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棕绿军官制服裙,戴着贝雷帽的丁婉君肃立在陆铭身旁,和陆铭骑着狮子头的随意形成鲜明对比。
四周围着一些看热闹的乡民。
赵石柱满心激动,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长官,听说比县长还大得多,能经常见得到陆将军的那种大官。
陆将军给了所有人田地,张长官们,则是陆将军的助手,帮陆将军做大事的。
只是,这长官太随意太不注重仪表了些。
不过,很快见到大长官的兴奋压过了这点怪异感觉,听张长官问农卫队的问题,赵石柱声音洪亮的回答着。
听张长官说起,如果程大岁的匪军卷土重来,我们暂时战败了,要修整才能反攻,乡亲们没来得及逃难,这双山集重新落在程大岁匪军手里,你怎么办?
赵石柱咬牙大声道:“我们会誓死和程屠户血战到底!”
“对,血战到底!”
“和程屠户拼了!”
周围乡民也举着手臂呐喊。
陆铭其实本来问这个问题,是想告诉他们,暂时屈服没什么大不了,虚与委蛇等我们回来就是。
可看着赵石柱脸上的刚毅,听着群情激奋的乡民们的呐喊,这些话就说不出口。
和前世想象不一样,可能很多时候,在气节面前,生命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对他们来说,已经在程大岁治下受屈辱太久了,现今终于站起来了,可能真的宁可死,也不想再回到从前。
“乡亲们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陆铭双手往下压,高呼口号的乡民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张长官,您方才说的消息树,我还是没太明白……”赵石柱满脸求知。
陆铭笑道:“先不说这个。”拍了拍狮子头,“我坐上来的时候,就听有人小声嘀咕,说我不像个大官,为什么要坐这里?亵渎了衙门的官威?”
“我们懂什么?张长官,您别见怪!”赵石柱憨憨一笑。
陆铭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说,你们认为我坐姿不雅,对你们不礼貌,我会道歉,但说坐石狮子是什么亵渎了官威,要我说,这些石狮子如果是用来镇衙的,用来吓唬老百姓的,那就该砸掉!”
看着老百姓都迷茫不知所措的样子,陆铭想展开说的心思就淡了,还到不了那个程度。
从石狮子上跳下来,对赵石柱道:“一会儿找人,把这两头石狮抬走,看着田地去吧,本来就是豪门大户的看门狗,现在给咱镇上所有乡亲们去看田防贼!”
“好!”赵石柱爽快答应,隐隐好像能明白张长官在说什么。
陆铭看这小伙子,越看越喜欢,笑道:“一会儿陪我上东头山,我去看看北面的情形,伱也帮我分说分说。”
“是!”赵石柱打了个立正,倒很标准。
陆铭身后的丁婉君,也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