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失策了!
从风府一路出城到别院要走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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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漠寒并着风冥安这四个人到别院之后的日子那过得自然是十分惬意的。
但是安阳城中陵王府里云漠若是恨得咬牙切齿。
那日麟德殿上风家嫡女获封云凰将军,云漠若便想着是不是能再尝试着跟她说说话。
不过云漠若这回倒是稍微聪明了些,没尝试在兵部和吏部那里堵着风冥安,他先风冥安一步到了风府外面,找了个还算隐蔽的地方想在风冥安回府之前能和她谈谈。
毕竟这云凰将军的封号是真的能说明什么问题了。
若是真的能得她嫁入凌王府——
但是还没等云漠若现身出来叫住风冥安,他便见到那姑娘笑着扑进了一个人怀里,还是当着风信的面。
云漠若没看到风家府门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他看到了一席银白色的袍角。那袍子上的暗纹是用孔雀羽线绣的,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五彩光晕。
正是云漠寒今日在大殿上穿的那一件。
见到这一幕的云漠若当场就愣在了那里,风府大门合上之后很久他才迈动已经僵硬的腿脚离开了那里。
他从来没想过风家和云漠寒真的已经达成共识认下这门婚事,他一直以为只是风家不愿意违抗圣意才采取了默认的姿态,但是与云漠寒一般对这件事都是不闻不问的。
风家嫡女被迫背负这样一份婚约定然也是不情愿的。
只要他多努努力没准这墙角还真的能让他撬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姓风的竟然已经和云漠寒暗通款曲!
凭什么?!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私相授受的?!
所以一直以来云漠寒都是看着他像看个丑角一样是吗?!
他又是怎么把这件事瞒得这样好的?
他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
能和风家结亲啊!为什么云漠寒不想让人知道?
按照平常地谋划来讲云漠若是定然不想让云漠寒如意的,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弄得众人皆知才好。
但是这件事……
若是真的广而告之……那他也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而且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父皇知道吗?
他把云漠寒并着风家父女一并派到江州,把他派去西疆做慰抚使是因为早就知道云漠寒和风家嫡女的关系吗?
隐藏这件事也是父皇的意思吗……
如果不是云帝的意思,风大将军为什么会只是看着?云漠寒又是怎么能把这件事隐藏的这样好的?
云漠若在潜意识里是不愿意相信云漠寒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的。
他那个不学无术的七弟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的,有这样能够骗过天下人的本事的!
不可能!!!
但是若是这件事真的涉及云帝的算计的话……
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次和亲的事情过后他总觉得云帝对他的宠爱不胜从前了。
而且他也不愿意天下人知道云漠寒真的和风家嫡女……两心相许……
但是还没等云漠若再做些什么,他就听闻风家嫡女如今似乎并不在安阳城里了,风家传出消息说她到军营中去了。
至于究竟在哪,这个消息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打探到的,毕竟如今没有什么人敢真的插手军权,或者说有什么人真有能力能从风家的军营里面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如果真的有人能成功,那风家嫡女的消息也不会被风信成功隐藏这么多年了。
不过云漠若倒是没关心云漠寒是不是在安阳城中。
毕竟景王向来神出鬼没,这些年在安阳城里愈发的像个透明人,现如今传言传来传去还依旧是他年少时的那些,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新的消息了。
不是云帝下旨他必须出现的场合,想见他一面都难,更不要说有谁能在平日里知道他在哪里了。
如果不是那景王府的屋檐和墙头上至今都没有荒草,有时候甚至看不出那王府里面是有人住的。
安阳城里关于景王府最靠谱的传言应该就是基本没人见过景王府开正门。
苏简苏公公好像是目前为止唯一从正门进过景王府的人了。
所以云漠寒和风冥安在云飒别院里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许是他们四年前抛下的莲子真的变成了荷花也说不定,今年别院荷塘中的芙蕖铺满了水面,满满当当的,真要行舟还得事先稍稍清理一番。
小舟一叶,飘荡在湖面上,渐渐便消失在了藕花深处,惊起了两三只翠鸟,扑棱着翅膀飞不见了。
“当真有并蒂莲花。”风冥安将手伸出船外,轻轻碰了碰花苞,但是却没有将花采下来。
“都等着丫头来看呢。”云漠寒懒洋洋地倚在榻上,“我们随着水流飘过来见到好几支了。”
日光照在少年的白衣上,让他整个人看着明亮非常。
饶是和这人一同长大,看着如今的云漠寒,风冥安也有些愣神。
难怪在白城中被人投瓜掷果,引得那样多的少女心热。
湖面上有风吹起,有些凉凉的,带着荷花荷叶的芬芳,甚是清爽。
这风吹动了风冥安的长发,她的发尾扫在云漠寒的手掌上,轻轻晃动着,惹得人心痒。
云漠寒看着那迎着风闭着双眼正在汲取这夏日芬芳的姑娘,阳光照在她脸上,眉如新月弯弯,退去了沙场凌厉之气,如今瞧着整个人柔顺得很。
朱唇不点而红,晶莹像是旁边小几上的樱桃。
云漠寒做事自来是随心的,如今便也顺从心意将风冥安拉进了他怀里,对上那双澄澈的星眸,低头吻上了怀里的心上人。
风冥安难得红了脸,顺着云漠寒揽着她的动作也环住了如今正在亲吻她的漠寒哥哥。
呼吸纠缠,难舍难分。
直到鲤鱼打挺跃出水面之声打破了这一番温柔缱绻,这两人才稍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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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风吹声动是非地,泛舟花前享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