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殿下说主母不许他私下里见那个月凉的王女,那天他也在但后来似乎被认定是不作数的……
因为第二天殿下回府的时候百忙之中还不忘吩咐他们去浮影轩找泉夫人要些女子发髻的样式,好像主母罚他束发来着……
怀王殿下有些……可怜啊。
纵然这样想着,听松面上也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所以云漠寒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云漠澜没能从听松脸上看出任何线索,只能跟在云漠寒身边也朝着大殿外走去。
还没出兴庆大殿的殿门,云漠寒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完颜占桐。
“七哥哥。”
云漠澜是真的被完颜占桐这一声称呼给吓到了,险些被脚下的地毯绊了一跤。他身后的怀阳扶了他一把,正想着要不要和自家主子离开这里,便见云漠寒握住了云漠澜的手腕,似乎定然是想要他留下。
“你怎么一直都躲着不肯见我呢?”完颜占桐像是没见到云漠澜一般,她瞧着云漠寒满目柔情,“七哥哥今日身子不适吗?月淑也通药理,给七哥哥看看可好?”
云漠寒微微歪着头看着完颜占桐,似乎她是什么从没见过的稀奇物件一般,但是握着云漠澜手腕的那只手却暗暗用了些力道。
“月淑王女是我大汉的客人,怎好劳动。”云漠澜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但还是明白了云漠寒的意思开口说话了。
“不劳烦的,”完颜占桐似乎完全没理会云漠澜话中的含义,依旧看着云漠寒,“月淑自小便学习药理,若是七哥哥真的——”
“本王自认记性不差。”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云漠寒打断了,西疆那些事还真当所有人都能忘了?这个王女的毒术给铁骑军造成了多少麻烦?又怎样伤了他的丫头!纵然丫头自己毒回去了,但是云漠寒不会认为这件事能过去。
“月凉王女还想说什么?”云漠寒努力维持着一脸平静的样子看着完颜占桐。
“我听闻七哥哥在安阳城外有个别院,不知道七哥哥愿不愿意请月淑去看看?”完颜占桐见云漠寒没有立刻离开,面上还不似那日尽是寒冰,心中便又多了几分欢喜。
“听闻?”云漠寒挑挑眉重复了一下这个词,“陵王的别院更多,每个住几天想来你这个夏天都不愁没有地方消暑。”
“七哥哥可是介意我和陵王殿下见面次数多了些?”完颜占桐见云漠寒特意提及云漠若还以为他是有些吃醋了,面上便又多了几分笑意。
云漠寒没答她这话,只是看了完颜占桐一眼便拉着云漠澜离开了。留下完颜占桐站在原地想着这些日子是不是云漠寒不是不想亲近她而是因为她和云漠若走得近了他才不高兴了。
就说她总是去找他不是没用的,虽然她没能成功见到云漠寒,但是这么久了所有人都在说,难免云漠寒不把他们两个联系起来,甚至没准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他的了,这时候他的女人总和别人在一处,是个男人都是不高兴的。
这样看来她最近还是不要去找那个陵王了,再去云漠寒门前晃晃没准他就愿意见她了呢?再打听打听他那别院究竟在哪,能过去看看也挺好的。到时候就说她是云漠寒的女人,那别院的管事的还不让她进去不成?
“二哥,多谢你。”云漠寒看着云漠澜那带着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的脸真心道了声谢。
“……所以你拉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云漠澜还真不信云漠寒不能自己解决刚才那个情况。
“我答应了的,不能私下里见她。”云漠寒瞅了一眼还跟在云漠澜身后的怀阳,凑近云漠澜耳边说了一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听松不作数?云漠澜好像明白了什么,至于答应谁——那还用问吗?
“等她回来你得帮我作证。”云漠寒接着说道,他的面色异常的严肃认真,让云漠澜都有些意外。
云凰才不会这么小气吧?云漠澜回想了一下他见过的那个端庄大气还带着些杀机的姑娘,再看看云漠寒觉得这可能又是他这个七弟自己折腾出来的。
但他还真没想到后来的后来有那么一天,他都年过不惑了还被云漠寒硬拉去为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作了证。直到那时云漠澜才对这两个人私下的相处模式有了新的认知。
因着云漠寒的这几句话,完颜占桐去到云漠若那里的次数果然是少了很多,这也让两方的密谋速度变慢了不少,多少也在近期让完颜占桐歇了几分想要对风冥安出手的心思。
但是她还是没能成功在私下见到云漠寒,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只又见到了一回。
六月初六,黜置使一众抵达湖州。
这一路上又遭遇了两次刺杀,风冥安判断的不错,那日不过就是个试探,之后前来的杀手数量更多配合也更默契,还有不少死士。
风冥安也同十五和十九交了手。
这二人是焱燚宗宗主彭炎的亲传,两条长鞭配合齐上当真是凶险万分,不过风冥安还是胜了,她先前依着江湖规矩没让箭兵插手,又是以一敌二,这两人倒是说被她的刀法折服,离去之前表明他们不会再来了。
对于这个说法风冥安只是嗤笑了一声没做什么别的回应。
若真是以江湖身份来打这一场怎么好意思两个一起上来打她一个?
最后退去还不是因为看到了她身后有那么多箭兵——若是再不走那就要被串成串变刺猬了。
至于不会再来——
风冥安一百个不信。
后面还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不过查案这种事情她就不需要参与了,她能保证祁墨和云溯阳的人身安全那都是要耗尽心思了。
他们这黜置使一行住进了湖州都督府,明日她还得去接手河东道的大军,也是完全不能松懈,不过说到河东道——
风冥安的思绪被一阵叩门声打断了。
“谁?”
“奴婢雪绒,前来伺候将军梳洗。”门外一个十分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风冥安挑挑眉前去打开了房门,见一个穿着青衣的姑娘正端着盆水在她屋外,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手里端着些别的用品,她的一个亲兵站在她们身后有些欲言又止。
“谁让你们来的?”
“管家安排奴婢几个来伺候将军的。”这雪绒说着抬起脸看着风冥安,见她是个女子面上却没有任何惊讶。
“你放她们进来的?”风冥安看向了那亲兵,要不是风康去安排他们带来的人了暂时没在,估计这些人应该都摸不着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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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一重接一重重重过关,一人谋一人人人难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