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打服,没有别的法子。
铁血手腕和狠绝之心,他面前这个素来对他温顺的不得了的女子却从来都不缺这两样东西。
“如今……也只能做好准备,等着西疆的战报抵京了。”云漠寒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风冥安,无论这父女两人谁出征……这一仗对风家、对大汉,都是许久未有的一场危机。
也正在三月三上巳节那一日,西疆奏报抵达安阳,护闻关百里内能见月凉斥候来往频繁,且有小队骑兵,不断靠近并骚扰大汉各隘口,似乎是想要试探什么。
当日云帝宣护国大将军风信入宫。
其后宫中便下了圣旨,命护国大将军率军前往西疆,迎击月凉。其女云凰将军留守安阳城,护卫国都。
风冥安和云漠寒在风家等回了带着圣旨一并归来的风信。旨意上的一句“尽快出兵”,也预示着这两日风信便要离开了。
风冥安瞧着须发皆已花白但依旧精神矍铄的父亲还有他手中的圣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朝着他深深施了一礼,“大将军,末将等您凯旋。”这一礼,风冥安执的是武将礼。
复而又她将手搭回腰间,对着风信行了福礼。“爹爹,女儿等您平安回来。”
云漠寒在边上看着她,只等风冥安第二礼毕,他才上前,陪着她再一次对着风信施了一礼,“还请岳父大人平安归来。”
风信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和那个似乎一直都在她身边的云漠寒也明白这一次离开他终究是能放心了。这般想着他上前一步抬手像是对风冥安小时候那样在她头顶上轻轻拍了拍。
“为父会平安回来的。你在安阳城里……多去看看你娘亲,和她说说话,别让她太寂寞了。”
“女儿记得了。”
“小胥也记得。”
风信瞧着他面前这两人的神情都有些低落不由得轻轻咳了一声,虽然他孩子有得太晚……但是安儿和景王成婚都这么久了……
“要是为父回来的时候能有个外孙或者小外孙女抱抱就更好了。”风信摸了摸胡子,话语间带上了不少期待。
“……爹!”
风信这一句话打破了三个人之间有些凝重和悲伤的氛围,只惹得风冥安红了脸,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了。
云漠寒瞅着这一幕赶忙将风冥安拉到了他身后,他面色到没怎么变,对着风信道了句,“小胥知道了。”
“好了好了。”风信瞧着他们这样子也笑了,“别太担心,我和月凉打了半辈子,如今也不会放一个月凉人过护闻关一步。你们在安阳城里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云漠寒和风冥安齐应了声是,也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公孙大统领来了。
大半辈子过命的交情,再加上那时候和他们一同入伍的人多少都已经埋骨沙场了,如今剩下的却是也没有几人,还都尽数散在了天南海北,风信这次出征,公孙明阳既然在安阳城那便定然是要来送一送的。
公孙明阳在屋中瞧见风冥安和云漠寒也没觉得意外,这两人现在要不在这里才奇怪。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在风信肩上用力拍了三下,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熹平九年,三月初五,护国大将军风信率兵离京,云帝亲自相送。
风冥安站在一旁看着父亲那红袍金甲,还有那匹陪伴了他多年的黑马,心里终究还是不是滋味儿。她知道昨天晚上爹爹在祠堂里待了两个时辰,这么多年,又一次要离开娘亲这样久……又要上战场了。
那战马打了个鼻响,四蹄不断踏动着,似乎同它的主人一样有些迫不及待了。
最终马蹄声声,安阳城外的官道纵然打扫的干净也被激起了不少烟尘,大军开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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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风信?”狮部的副统领斯年瞧着传来的消息挑了挑眉,“他还活着呢?”
这些年在西疆那些人口中说着的风家人早就换了,如今月凉人意识中的铁骑军统帅已然成了那个宛如罗刹一般的杀神,风家云凰。他们这几年的训练多少有些偏向对付风冥安那种及其大胆、及其出其不意的用兵方法了,而这次出征的居然是这位老将,这让斯年有些措手不及。
但来的是风信或许更好,那一位的战绩对于狮部来说向来是前面那些人拿来威胁恫吓他们这些新兵的。
斯年如今不过三十余岁,他并没有经历过由风信主导的战场。再加上他对于这位护国大将军年纪的先入为主的认知——
“一个老头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别还没打呢就累死了!”他狂放的笑了起来,似乎是不以为意,“咱么这一部雄狮憋了这么久,没想到面对的却是个老家伙!”
“看来那汉朝的皇帝是怕了吧,还有那云凰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嫁了人还领什么兵。”斯年嗤笑了一声抬眼直视着空中的太阳,“等我们打到那安阳城去,本将军要好好看看那让我们三王子惦记了那么久的小娘们儿究竟是什么样子!”
“等本将军玩腻了她再给完颜霍那小子尝尝鲜也不是不行——”
伴随着他的大笑,空中有几只雄鹰飞过,那羽翼似乎是划开了空中的几丝白云,渐渐飞远了,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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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毁合约月凉王西疆再发兵,报国恩风家将铁骑赴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