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还在摆弄手里的手机，成功拿小号投稿一段影片给某个大v，这么劲爆能吸引流量的消息，肯定会被挂出来。收好手机，微微勾起唇角，心情刚刚舒爽一些，一抬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笑容顿时淡了。

“顾小姐，真是巧啊。”

薛柔还是一如既往温婉的模样，可目光里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薛小姐，是很巧。”

注意到薛柔的头发上别着黑白的发饰，穿着也比平时更素雅，显然是因为薛绍去世的原因才这样打扮。

一刹那，顾荞在想，如果当时傅凌霄出了什么事，要这番打扮的，就是自己了。

此时此刻，她只有庆幸，庆幸傅凌霄足够强大，足够智慧，躲过了对方的明枪暗箭。

对于薛柔，顾荞无法生出一点同情，两人现在心境大不同，不是命运的捉弄，而是人定胜天的后果。

薛柔抿了下唇，刚刚顾荞脸上的笑容太刺眼，自己失去了哥哥，弟弟也变成了疯子，一个家变得支离破碎，可她确实幸福的一家三口，这样的对比，太惨烈。

“顾小姐兴致不错，和助理逛街这么高兴的样子。”

顾荞挑眉，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刺。

“我有什么需要不高兴的事吗？”

直接的反问让薛柔表情没变，可脸色却变了。一向温柔的目光在听到顾荞这句话的瞬间就变得犀利起来。

“一条命也许在顾小姐的眼里，一点重量都没有吧。”

顾荞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薛小姐这话说的挺有意思，命和命之间也是有区别的，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对于我来说当然没什么重量，可对于我来说挚爱之人，比千金都重。”

薛柔垂下眸子，倏地笑了下。

“是啊，顾小姐当然要这样想，倒是我刚刚的话有些唐突了，顾小姐莫怪。”

顾荞蹙起眉头，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整个人看上去严肃而疏离。

“薛小姐不用把这一套茶言茶语用在我身上，你若是真的觉得唐突就不会这么叫住我然后说这些话恶心我，怎么，薛绍死了难不成还能轮到我给他披麻戴孝吗？

是他自作聪明，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害傅凌霄结果把自己的命算计进去，况且，杀他的是薛盛，你要找人撒气，你可以找你那个好弟弟去，跟我阴阳怪气，脑回路有问题去合协却挂个号看一看，趁着年轻还能好治疗一些。”

薛柔没想到顾荞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顾荞还没结束自己的输出，不等她解释，又继续道：“薛小姐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最好藏住了，别以为你装的不争不抢的，就没人能注意到你。

好好哄一哄老人家也许还能有些用，不用把什么小计谋用到我身上来。我这个人性子直，说话也不经大脑，不会惯着你的。”

这么难听的话，换做一般人早就已经炸毛，可薛柔只是听着，拿着包包的手攥到手背都暴起青筋，但是仍然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