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孙医生。”白冬忍不住出言打断道。
“白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跟踪我?”因为担心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东窗事发,孙荣成这些天一直都很关注新闻,而他之前在诊所里见过白冬一次还专门向季杰汇报过,所以一看到照片就把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我来得比你们早多了,而且一直站在这里,只是你好像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我罢了。”白冬耸耸肩,他确实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只是山上的照明非常可怜,人站在阴影里不动跟背景里的树木没什么区别。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等着看我的笑话么?”孙荣成对侄子的些许愧疚,在这一刻转化成了无明业火,都冲着白冬发了过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幸运儿存在,才显得我们这些不被命运偏爱的人格外可悲。”
富裕的原生家庭、出色的身体条件,良好的教育背景,还有一具得天独厚的好看皮囊,在一个凡人身上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再要求更多了。看到娱乐新闻里一群女人围着他打转,就连孙荣成也觉得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只是愤慨上天的不公,同样都是人,他却要承受过于沉重的人生。
“你确实很可悲。”没有哪个人是真的受到命运独宠的,就如同他的身上也有没法接受的遭遇,只是他从不自怨自艾罢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哀叹上,还不如努力解决问题。
“躲开点,我劝你不要少管闲事。”孙荣成怒声吼道。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双重否定等同于肯定。”白冬上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语法错误,还是那句“不要don’tbeshy”,不愧是姓孙的,真就一家人。
“哼。”孙荣成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他自己也感觉到了,现在的他是有点脑子不太清楚,好像有一万只鸭子在脑海里同时聒噪一样,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但至少有一件事他是明白的:只要割开孙成河的手掌,在松树下面洒下一点血,他就可以从这场持续了很久的噩梦中解脱了。
看着划向孩子手掌的刀,白冬已经没发坐视不管了,踩着湿滑的地面飞奔过去,一拳打在孙荣成的侧脸上将他轰倒在地,“本以为你对自己的亲人至少还保存有一点良知,没想到我错了。”
“亲人?哈哈哈,他们不过是两个累赘而已,是捆住我手脚的枷锁,是压在我背上的大山!”孙荣成捂着脸,不是因为脸被打得疼了,而是因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别的男人在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恋爱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不行也不敢,因为我一个人养不起两个家庭!”
“做恶的人都很喜欢给自己找理由,但可惜这说服不了我。”白冬没有用他的特殊能力,而是一脚踹在了孙荣成的肚子上。就是这个混蛋助纣为虐,让季杰和郑美兰数年如一日地囚禁着几十个女人,“既然自己遭受过苦难,就更不应该把它再施加到别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