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面色泼有些难为情,索性便不再争辩。
岳青凝不出声,便是想看看这姑娘如何说,从此便看出,家教是不错的。
她视线落在刘寡妇身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要凌迟一般。
刘寡妇暗暗打了一个寒颤,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岳青凝深呼吸口气,淡淡道,“连翘,你且等着,若是到时候,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们便在解决。”
人群里见连翘也没被直接用下,便有一些人煽风点火起来,“哎呦,刘寡妇说的不是真的吧,连翘都不用,那其他人岂不是没戏了。”
秦致刚想走出去,却被岳青凝拦住了。
她继续看着纸上的名字,第二个和第三个还好,第四个一出现,甚至都没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撇了她一眼。
“那个,我不去了,我觉得是骗人的,我爹娘不愿意。”
岳青凝头都没抬一下,“白秋是吗?”
那女子点点头。
“你如何想?”
女子似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自然也不愿意,也不晓得是做什么。”
“那你可以走了。”
那姑娘见岳青凝连头都没抬一下,心里泛起了疑惑,单想想那么多人都说是骗人的,兴许就真的是骗人的呢,算了,反正自己总是不亏的,大不了做点别的事情。
况且那么高的工钱,一看就不现实。
后面陆续来了几人,都不愿意了。
张婶有些急了,“你们难不成信不过我?”
刘寡妇唤着手臂,得意洋洋,似嘲讽:“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做不了。”
“你……”张婶急了,怒气匆匆的走到刘寡妇面前,“你就是看姑娘看不上刘花来气是不,你也不想想,你每日教什么给她,嫁个家财万贵的夫婿,也不瞧瞧,人家能看的上你们家那点。”
“张婶,你什么意思,我姑娘以后就是要嫁个有钱人,你想高攀也高攀不上,你看看采莲,是嫁了个什么人,不就是村医吗?”
张婶气急,指着刘寡妇就骂,“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你还记得那年刘花偷吃了蘑菇,中了毒,是谁给医的。”
“我给了银子,不就得医吗?不然那要他作甚。”刘寡妇理直气壮道。
岳青凝似有些不耐烦,揉揉眉心,“秦致,将人给我丢出去,吵得烦。”
“是,姑娘。”
秦致高大威风的身躯,站在刘寡妇面前,面无表情的拖着两人,拖至门外,将人甩开。
刘寡妇见自己不能再闹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喊起来,“来人了,欺负人了,骗子要杀人了。”
人群里哄笑起来,“刘寡妇,差不多的了。”
刘寡妇愤愤然的咒骂,“哼,你们采莲生出来的儿子。”
张婶刚想出去,却被岳青凝给拦住,“莫要和这种人计较,孩子怎么生,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一张纸下来,画了差不多有十五个人。
岳青凝扫了一眼名单,站起来,轻轻嗓子,“可还有人愿意?”
哄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片刻,一个穿着破烂瘦弱的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岳青凝的面前,有点拘束,“那个……姑娘,我不是女子,但是我可以做力气活,我想试试。”
“为何?”
那男子垂着眸,“我需要用钱,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岳青凝不以为然,她正犹豫着,男子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求姑娘给我个机会。”
“哎呀,姑娘若是有能力,便给小六一个机会吧。”
“对啊,他可怜的很,都已经几年了,就这么一件衣服。”
岳青凝冷冷的扫了地上的人一眼,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站起来和我说话。”
“姑娘……”小六楞了楞,没敢动。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给我跪,若是还想让我给你这个机会,便站起来。”
小六懵了神,他那里不知道,可生活困顿之时,就是在有黄金,也是虚有的,犹豫片刻,他还是站了起来。
岳青凝松了松眉心,有些欣慰,“登记个名字吧。”
“哎!”
小六上前,登记了名字,还不放给岳青凝深深行个礼。
人群里陆续上来了几个人,全部登记了名字,她瞥见桑树已经差不多将这几个人的事情全部整理成册了,略有有些惊讶。
她细细看了两眼,品性都不错。
连翘家里还好些,只是父亲不知为何,胳膊麻木不能动弹,甚至现在连吃饭都已经吃问题了。
小六家徒四壁,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年迈的瞎眼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