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还有十多里路就到天山时,他看到了还有完好无损的一些房屋,看到了一些族人的出入,而混怵就在他们中间,和他们一起吃喝。他小心翼翼躲起来,看清那些人的面目后,才知道混怵已经将他们都控制了。那些人本就是族人中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宵小之人,现在都沆瀣到一起了。
他一路躲藏,一路观察,发现天山脚下的一片都住着混怵所控制的人。为了不引起发现,他只能白天睡觉晚上行动,还听到混怵训练他们作战,说要攻打过河的话,心中就更为紧张了。
在其中,他甚至还看到了羟稗族人的衣服被撕成了条挂在树枝上,有的还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直到一天夜里上了山,他看到一个方向传来熊熊的火光,待走近一看,那里是一片山崖,山崖下方被人为凿出了很大一个洞穴,洞穴的两边都竖着很多火把,中间燃起一团篝火。
当时他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仔细看过去,发现混怵手下的人都在洞穴外守着,篝火不远处,像是堆了尸体一样的东西,尸体前方的崖壁上,立着一个四肢张开的人形。由于黑暗中借着火光看得也不是太分明,他只能一点一点,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地挪过去。
待挪得近了,他定睛一看,原来,崖壁下凌乱堆放着的,竟真的是羟稗族那些人的尸骨,由于尸身都已经被啃噬光了,露出油绿森森的白骨,仅有身上还残留着衣服。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脊背发寒,浑身冰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比看到自己的家园毁于一旦仿佛更难受。
他定了定神,再仔细去看尸体堆前被绑缚在崖壁上的人形,一下差点没惊呼出来:看那模样,竟是他的父亲!
只见他四肢完全伸开,被钉在了打进崖壁的木桩之上,就像一个已经被剥了皮后风干的野兽一样,脑袋垂在胸前,完全像是死去了一样。而且,他的两个脚掌和两个手掌,都已经被没了。混怵,你个畜生,我一定宰了你!他愤怒地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当时的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怒火,从树林中窜出来,急也似地朝父亲的位置扑了过去。混怵的手下已经发现了他,都在他后面围了起来,而他完全已经顾不得这些,疯了似地去拔钉住父亲四肢的木钉,可是,那些木钉已经很深地打进了崖壁里,他根本拔不出来。
父亲身上的衣衫都已经烂碎得不成样子,浑身都是血淋淋触目惊心的伤疤和血垢,甚至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像是受了太多鞭笞。
他的头一直低垂着,他上前将他的头扶起来,摸了摸他的鼻息,发现他并没有死,还有一丝轻微的热气呼出来。他当下留下男儿泪来,叫道:“父亲,是我,是我,我来救你了!”
可是他的父亲翻着眼白,没有丝毫反应。他狠命地摇着父亲,这时,从身后传来了混怵阴笑的声音:“哼哼,你爹都是个死人了,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有种来送死。”
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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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他转过头来,看到混怵和一帮族中的败类都在他面前,全都把他盯着。呼吱旱怒道:“畜生,我父亲可曾经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对他,不但把他钉起来,还砍去他的脚掌和手掌,我不杀你,永远难解我的心头之恨!”说着就要扑上去与混怵打起来。
他像一头发了疯的豹子,双眼血红,从怀中抽出象征首领的玉杖,那是上次与父亲分别前父亲执意给他的,要他保护好,决计不能落到混怵手里。混怵也没有闪躲,直接两人对打起来。由于他气血上涌又得了父亲的真传,发起狠来混怵也没有占到便宜。其他人没有上前围攻,而只是看着,还不时有呼喝声。还有个别是和他一起玩耍过的。
正打得起劲,混沌那怪兽被从洞里引了出来。它肥圆的身躯一缓一缓地摇了过来,嗅到呼吱旱的味道,正在打斗的两人动作听了下来,混怵忙道:“我要那个玉杖,这个小子不听我的话,你快咬死它,将玉杖夺给我。”
混沌瞪圆了双眼,知道这怪兽的凶猛,忙护着玉杖,往父亲所在的位置退。父亲哪怕死了,也想将他的尸身带回去。而此刻,他孤身一人连命都难保,急得浑身都是汗,既然要死在这里,那就与父亲死在一起吧。他靠近被钉住的父亲,沉痛了瞟了眼他残缺的四肢,再转过去,恶狠狠盯着逼近他的混沌和混怵等人。
“混怵,你个畜生,控制恶兽、残杀同族,这笔血债,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时的他,明知道必死无疑,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不到最后一口气,绝不认死。
此时,他盯着面前的怪兽,混怵就在怪兽旁边一脸阴险地笑着,道:“小子,之所以混沌只吃了你爹的手掌和脚掌,就是要先给他留个全尸,等着你来送死。你小子还真的来了,正好。混沌,把那小子也一起杀了,送他们父子一起上西天,可以供你饱餐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