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问题,大禹先是思忖了一下,似有忧虑之感:“这些日子,我一路领着黄河沿岸的百姓治水,大家风餐露宿,都只想着治水止洪这一件事,倒也有所成。最近本也没怎么见到共工的身影,他共工氏一族的人虽然时不时来捣乱,但也都被我们制服了。眼看到了邙山东头,三天前共工本人突然出现,布下十分凶猛的雨阵,洪水大发,冲没了沿岸百姓的家园,到处哀嚎哭声不止。我心下实在不平,主动找到他,规劝他不要再呼风唤雨,发洪水祸害百姓,好给九州子民留条生路,也为自己积点阴德。可他并不停,言他发他的洪水,与我并无干系。因为前代我两族的恩怨,一直便有不合,但之前顾及我的身份,哪怕起冲突共工并没有真正加害于我。这次冲突之下,在邙山上与共工以法力相斗,可惜难敌他,乃至被伤,有负帝君看重,实在有些愧疚。”
“姒大人一心为民,何过之有!你且先休息养伤,帝君已命伯益、后稷两位大人赶来协同姒大人共同治九州水患。我和南烛哥哥会着力缉拿共工,需要的地方我们都会助一臂之力!”
莫暄翮的话中并没有言及鲧,毕竟鲧是大禹的亲生父亲,治水失败还偷走息壤,所酿过错巨大,天帝对他已下追杀令,命火神祝融下界搜捕于他,想必大禹心里也并不好受。舜帝也决不会姑息鲧之过,是以鲧的下场可想而知,基本是必死无疑的。
大禹是心思何等炬亮之人,自然知道作为罪臣之子,如今的情况是丝毫不能站错立场,否则可能面临全族被诛的境地。他亦是胸怀天下,宽广爱民之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也是拎得很清。知道莫暄翮话中有保留,还是道:“吾父鲧犯有大罪,引天帝震怒,不知帝君欲如何处置?”
见他面带忧色,但并无要为鲧开脱之意,莫暄翮心中不免有所纠结。历史上,大禹可是声名并不亚于尧舜的贤圣帝王,尧帝仁,舜帝德,而大禹最大的功绩便是治水、重定九州,可谓出类拔萃之才。思及今后舜帝最终的命运,与大禹打下好的交情和感情基础也是必须的。莫暄翮抬了抬头,“鲧大人所做所为危害苍生社稷,已为天界、凡界不容,帝君也一并下命捉拿。如果有什么隐情,姒大人也可但说无妨,我等会秉公处理。”
“无甚,请两位将军不必有顾虑,一切以苍生为重。在下虽力微,但当竭尽心力治理水患,为父赎罪!”看大禹的神色,其他人也不免有所感,眼下这情况,若是不除共工和鲧,已是天理难容。
此时,突听得头顶电闪雷鸣之响,门外狂风呼啸,更大的雨声霹雳来袭,形成厚重而沉闷的雨帘,院中地面水已有过踝之深。一壮汉急匆匆进来,向大禹、莫暄翮、赵楠烛行过礼后,便开口道:“大人,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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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附近的几个墟落传来的消息,邙山处山洪大爆发,四处漫溢,危及中原一带,越来越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啊!”
他刚说完,另一在房间内的下属立马接口:“属下也有话要说,当初大人不愿理会共工那等品行低劣的坏神,带着我们有崇一族和黄河沿岸百姓,风里来雨里去,东奔西跑,察堪地形,想办法将黄河往东疏导入大海,引得共工更为恼怒,不但将大人打伤不说,这次看来是要将他的全部神力使出来,让洪水越发越广,黄河水到处奔流,看上去快没法疏导了!”
“真是可恨!”
莫暄翮和赵楠烛对视一眼,准备离开采取行动,但见大禹的动作,便暂时看他的表态。
刚手下给他的身上伤口涂抹了赵楠烛赠与的外伤药,感觉好多了的大禹听后右手握成拳,颈上青筋暴起,双眼目视屋外,重重砸在床榻上,努力挣扎着下床,被手下扶住,走到门边看看漫天狂雨,脸上满是怒意:“文命无能!”转头看了看莫暄翮和赵楠烛,又道:“为解眼下困境,我想即刻前去请应龙、赤龙、白龙、苍龙四位天神前来相助治水,以前与他们有些交情,如今生灵浩劫,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看了看莫暄翮后,赵楠烛对大禹道:“姒大人,且听南烛一言。如今你仍有伤在身并未痊愈,这样吧,你先在此养伤,等候伯益、后稷两位大人到来,我去拦截共工,请四龙神兽之事,可以由暄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