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众人都找地方坐下来,君臣之间聊了三天三夜,还意犹未尽。孟儿、袖儿见莫暄翮回来,私下里就一左一右拉着不撒手,“将军你咋一去就那么久,这段时间我们大伙儿可都怪想你的。你不知道呀,每晚我们都听见嬴公子弹琴呢,还反反复复只弹一首曲子,赵将军说那首曲子叫《朝阳曲》。”
“还有还有,你不知道,就为嬴公子弹琴的事,差点和董将军打起来呢。”快嘴的孟儿一说起来就来了劲儿。
本来说到嬴夔每晚弹《朝阳曲》,莫暄翮心下就勾起情肠,却猛然一听董肆钦与嬴夔差点打架,不由着急起来,“怎么回事,我印象中他们可从来没打过架呀。”
“董将军说嬴公子老弹那首曲子呗,弹得他每天睡不着觉”,听孟儿这么一说,莫暄翮不由有些无奈,他们几人本就是房间挨着的,这嬴夔,要弹琴咋不找个僻静处,偏要每天弹得让大家睡不着才好。
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家都要么聚在帐子里,向舜帝禀呈情况,反复讨论问题。要么就陪舜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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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山川河岳,一路走一路找询问民情。一时间连莫暄翮都给忘了这桩小事。
等到某天晚间,舜帝和皋陶一行被安置到了在单独的行营中,赵楠烛、扶仑、董肆钦和嬴夔也都回了住处,莫暄翮终于想起来孟儿的话,便在院子里点上灯烛,用右手食指直接点名“你,你,你,你,全部,都给我留下来,坐着!”
一边说着,一边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眼睛一扫大家,赵楠烛四人一见她那凶样,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啥事,只得都围着石凳坐了下来。他们的住处都是随着治水的进程不断迁移的,其实都很简陋,多数时间他们也都在到处忙碌着,这个小院是他们自己临时搭建起来的。这帮人都是些法力高强的,再简陋的地方整点家伙什也不是什么问题。
董肆钦和嬴夔差点打架的事,莫暄翮也只是听孟儿这么一说,问两个小丫头,她们也不知就里,此刻也已打发她们和斛暾、卜印两对先去歇息了。这几天也没找到什么单独的时间和董肆钦、嬴夔聊,想必赵楠烛和扶仑也是知情的,索性也就大家叫到一块儿,闲聊闲聊。
“怎么,暄翮你一回来就要找我们麻烦?”先吭声的总是赵楠烛,他可是也没打算放过莫暄翮,“我还正准备找你麻烦呢,你这一去就三个月才回来,又没用法术给个音信,大家都当你失踪了。你不知道啊,在你失踪的这段日子里,夔兄弟天天晚上给我们弹《朝阳曲》伴我们入眠,说一直弹到你回来。肆钦不许他在院里弹,夔兄弟坚持弹,说朝阳谷有我们大家最美好的回忆。两人争执不过,就和他打赌,说你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夔兄弟却说恐怕会两个月都不止,两人下了赌注……”
“赌注?”
莫暄翮本来想问他们的问题,反而被赵楠烛就这么轻易就提起来了,好一个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是她对冒出来的赌注,却有点摸不着名堂,但却也来了兴趣,“赌什么了?说来听听?”
“赌……赌……”
赵楠烛却又不说了。
“南烛哥哥,怎么结巴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莫暄翮盯着他,可赵楠烛就是不说话。
她再看向嬴夔与董肆钦,两人却正在对视,似乎根本不关心赵楠烛刚才说了什么。
还是冷眼旁观的扶仑开口了,他似乎总是扮演这样接续话题的角色,“赌注却还不是我们提出的,是卜印那个机灵鬼提出来,当时孟儿、袖儿、斛墩都在。”
几人都知道《朝阳曲》是嬴夔专为莫暄翮所作,天天弹这曲子,就是公然思念莫暄翮,董肆钦认为这是欺负他不会弹琴,不会表达思念,就故意趁嬴夔弹琴时发出噪音干扰他,自己也知道这么大人了还孩子般的斗气不过闹着玩,大家一天的疲惫下来,实在乐子也少,在斛墩、卜印两个小厮的怂恿下,还有孟儿、袖儿的起哄下,董肆钦一出口打赌,自然就不让他下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