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策微微一笑,定睛凝视着她,道:“薛姑娘还请莫要动怒。既是谣传,又何必当真?这些都是贵府的家事,在下并不关心,只是不知薛姑娘一觉醒来,是如何知晓这些秘密的?难道,姑娘还有什么神通不成?”
这下换薛蜜愣住了。
她是重生而来的,并不是现在这具躯壳的主人,从原主残留的意识中才得知了她被害的真相。
也许是有些冲动了,嫉恶如仇的薛蜜,一醒来便开始一个一个的找曾经欺负过原主的坏人算账,如此一来,仇似乎是报了些,却也因此惹出了不少麻烦。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谭二公子刚刚说的那番话,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薛蜜咬着唇,琢磨着该如何解释呢?
实话实说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太匪夷所思了!
她灵机一动,谎话就滚石下坡一般从嘴里溜了出来:“我若说是有人在我昏迷之时,托梦告诉我的,公子可信否?”
薛蜜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令人难辨真假。
燕策听了,弯了弯唇,眯眸问道:“是谁托梦给你?”
“我娘,怎么了?不可以么?”
薛蜜挺起胸脯,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娘不忍心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特意托了梦来,叫我活过来之后,就立马收拾那几个作孽的蹄子。”
燕策听她说的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内心竟有些动摇了,“好吧,我姑且就信了你这番说辞。敢问令堂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令尊可在府中?”
“你好烦欸,问我这些做什么?”薛蜜受不了他那审问犯人一般的语气,气呼呼地捶了他胸口一拳。
没想到,出手有些重了,谭贞哲这副身子又比较虚弱,这一下捶得他连咳不止。
“咳咳...”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薛蜜见状,连连道歉,刚想把手抽回去,却被燕策一把抓住了。
“薛姑娘,请别厌烦在下过问太多,在下只是想与你多增进了解而已。作为薛府的未来女婿,不多与你的家人亲近亲近怎么成呢?”
燕策忽然邪魅地一笑,眼里噙着的笑意却似乎带着某些挑逗的意味。
“请二公子自重,把手放开。”
薛蜜面寒如水,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奈何他此时的力气却是大得出奇,像铁钳一般紧紧箍着自己的手腕。
“公子,青枣巷已经到了。”
这时,马车在巷子口停下,剑崇浑厚的嗓音从车外透了进来。
“知道了。”
燕策慢慢松开了薛蜜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声问道:“薛三姑娘,你是不是打算来这寻孟大夫的?”
薛蜜揉了揉生疼的腕子,听到他这话,动作为之一顿,满脸惊诧地望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是猜的,姑娘可信否?”
燕策呵呵一笑,替她掀开了门帘,又抬头看了眼天色,柔声道:“这个时辰孟大夫应该已经采药回来了,天色不早,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车上等你。”
薛蜜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弯腰跳下马车,沿着巷子走了一小段路后又很快折返回来,敲了敲车门,道:“我不知道孟大夫的家是哪一栋房子。”
燕策招了招手,叫来了剑烈,命他去给薛蜜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