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箭矢,勾唇一笑:“诶诶诶,别走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自个儿带着酒跑不给姐姐喝一口?”
上官文超指了指她的嘴唇:“你这样还能喝?”
上官婉月伸手,指腹摸过干裂起皮的嘴唇,还有些刺痛,这段日子怕是不能吃辣的了
“有什么不能喝的,你在看不起谁呢?这点小小磨难能难得倒我?再说了——”上官婉月举起自己的双手,冻得发红,小拇指处还生了一个冻疮,红紫的,又痒又疼,“我已经冷成这副狗样了,你再不给我点酒暖暖身子,我就得就地归西。”
上官文超闻言便白了她一眼,提着酒入了屋内。
他最讨厌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生生死死,什么归西不归西的,晦气。
酒香四溢,这酒的味道不好,有些糙,但对于他们来说,聊胜于无。
反正大部分人也没喝过什么好酒,压根分辨不出来好与坏,喝酒喝久,酒着久着也就习惯了。
夜色如墨铺满白纸,浓韵的黑连半点星光月明都见不得。
上官文超给她倒了满满的一杯,上官婉月又继续摸起那枚箭矢,指腹摩挲着锐利光滑的金属面,上头还有三条弯曲的水纹。
很小,就在箭矢的一面与另一面的边缘处。
搜索脑海里见过的所有的暗号亦或是标记,都没有发现类似的。
上官文超把酒给她推了过去:“你别靠太近了,小心眼睛,要是年纪轻轻把眼睛给熬坏了我看你还怎么当将军。”
似乎是不满足,他继续嘟囔:“你都拿着看了几个月了,也没看出什么来。”
“不如把目光放到其他的事情上,比如要过新年了家里头怎么安排,军营里要不要登记放一批人回去,要不要给自己定制一身新衣裳,你说说你都多久没换新衣裳了?”
他像是一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上官婉月仅有的一点思绪都被他这么一颗小石子搅得涟漪层层。
不平静。
上官婉月皱着眉,一巴掌呼他嘴上,嘴里狠狠道:“你给我闭嘴,最跟个没把门似的比那火药还呛。”
上官文超拿开她的手,冰冷冰冷的,放在手心里揉了揉:“现在到底是谁吃了火药了?”
上官婉月还在专心看着箭矢,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手还放在自家老弟掌心内。
上官文超看着她尾指那一片小小的冻疮,不爽地蹙眉,伸手替她轻轻在周边揉了揉。
有些痒,不是很疼,进入了温室内便会觉得更痒,上官婉月有些受不了,把手抽了回来,瞪他:“别胡闹。”
“嘁。”上官文超悻悻地偏头。
“有的事情太危险了,你不要去做。”上官婉月突然道,终于在箭矢与木质接触的边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你现在年轻,能够在军营历练历练就历练历练,打几场仗赢了也保护好自己,然后老老实实回家娶妻生子,别让老爹老娘总是为你担心,你可是我们老叶家的独子,对自己上点心明白吗?”
她罗里吧嗦一大堆的,没一个字是上官文超爱听的。
“那你呢?”上官文超问。
上官婉月没发觉上官文超沉下去的脸色,而是拿来一张图纸在上面简单的把图案画了下来,听他这么问,察觉到了他语气不善便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臭着一张脸。
他皮肤最近也是干燥得很,起了皮,被风一吹就跟被针扎似的疼,不敢去揉,揉了就很火烧了。
上官婉月安抚似的摸了一把他的头:“别闹,听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