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他现在心情很差。
原本应该散去的阴霾现在又乌云密布。
为什么?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无数的征兆。
朝堂内开始攻击薛蜜在国子监的事情,还有不少人嚼舌根说郑卓云借了皇帝威风。
陈氏出面后又开始拿着薛蜜的婚事问他,而他只说薛蜜是自己的妹妹。
对了,郑卓云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想问问薛蜜跟陈衡山的事情。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帮另外一个人的,陈沉对薛蜜感兴趣是因为陈衡山的原因。
纠结。
似乎这个结永远解不开了。
郑卓云抬眼,眼底的痛苦是漩涡的急荡,微微蹙眉,看向谭贞明。
捏着糕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郑卓云觉得自己好像是走到了一个死局,四处都没有出路,黑暗和阴寒跟随着他。
他需要一盏灯。
就像是很久之前那样,他在刺史府为了他的病连夜看书,他撑着身子来给他点了一盏灯。
黑暗中的光明。
而太过明显且最近对这种事情很敏感的薛蜜却愣住了。
她低下头,满脸惊愕,掩盖自己眼底的慌乱。
一股凉意从脚底顺着脊梁爬上了脑后。
真的冰凉冰凉。
后来她回想起来,只记得在临近她十五岁的一个冬天的黑夜,她明白了。
“你们两玩意儿来干哈?”上官婉月把箭矢收了起来,挑眉看向楚云深和陈衡山。
陈衡山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整张脸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下,完全看不到脸,身子倒是高大得出奇,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楚云深指了指陈衡山身后的人,嬉皮笑脸的,把军营当自己家似的,随处找个地方就坐好:“错了,应该是三玩意儿。”
陈衡山没来过军营,对于那些喝了酒就开始撒泼说大话的大汉以及这个环境的简陋——帐内感觉都能漏风进来,他表示不习惯,眉头一直都是微蹙着的。
他跟上官婉月和上官文超也算是相识,所以才能进来。
上官文超踢了一脚不正经的楚云深,端正他那翘起二郎腿的碍眼坐姿。
“你干啥?”楚云深捂着被他踢到的地方,还真的有点痛。
上官文超睨了他一眼,靠着桌沿冷哼一声。
这一脚里面有没有掺杂私仇那就另外说了。
“他是谁?”上官文超抬了抬下巴,看向陈衡山身后的人。
兵营纪律严明,一般人压根进不来,还会进行搜身。
总不该是陈衡山的护卫吧?
上官婉月仔细观察着那个人的身形,有些蓬松的斗篷把身形修饰得太过于笔直,没办法看出来有什么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