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呵呵......”
许羡临摇摇头,觉得挺讽刺的。
郑卓云自己用情不坚,却又渴望着薛蜜能够对他一心一意。
许羡临耸耸肩,自知没资格说任何人,人无完人,谁也没资格说谁。
谭贞明也一样,明明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下,只是把薛蜜当做最后的选择,他也是没告诉过薛蜜,就这么让她空怀希望着。
外头天气转暖,不一会阳光更甚,带着点点热意,鸟儿鸣啭,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谭敬尧跟许昌青在盛京城为昭阳长公主建造的长公主府内等待着,吩咐着下人一定要用心打点好一切。
上一回来昭阳长公主只是打着出去游玩的名义,虽然有人盯着,但是谈话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亲信,也不担心什么。
再加上昭阳长公主是得了皇帝允许的,除了盛京城外,昭阳长公主恐怕还要出巡各种地方,打探民情才好做决定。
兴办女子学堂,鼓励女子如薛蜜上官婉月那样的......
说实在的,许昌青是很难接受的,谭敬尧倒还好些,第二个儿子病情又越来越差,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谭敬尧陪不了她一辈子,也没办法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如果不让她成长起来,未来只怕要吃很多的苦。
许昌青仍然在思想斗争,根深蒂固,就算他能够同意,国内那么多地方,怕都是很难协调。
薛蜜入国子监就引起不少人议论纷纷,如今民间都还有对此表示不屑唾骂的。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像上官婉月,哪怕已经建功立业了这么多年,颇有威望,连皇帝都认可了,她也可以上朝与那些男人站在一块了,可是底下的人窃窃私语的还少吗?
“上面的吩咐,便是不可也得可。”许昌青道,“若是皇上执意如此,我们也唯有遵从。”
至于如何破除难关,那就是那些谋略者应该做的事情了,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谭敬尧笑:“别这么悲观,这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属下不能不悲观,当然也不认为这就是一件坏事。”许昌青皱眉,“只是这中间的难度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明的,到时候只怕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也会吵翻天。本来上官将军那事当时就闹了许久,朝臣更是联名上奏要求罢免上官婉月之职,她一路将羌族打离丘阳关,九死一生,才勉强服众,如今要这么多女人都上学堂去训武,那针线舞画谁还来做?”
将来女人再渐渐步入朝堂,那么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都会乱调。
楚府。
春光正甚,吱鸣漫调。
暖化开了的池塘之水又被一阵春风吹起波纹,假山内的竹管也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音。
荷叶田田,微微晃动着,偶尔搭在水面初平,又被清风扶起,露珠涟涟,在其中如珍珠动人,晶莹如玉,翻来覆去的,滚滚不破。
这个季节还没有荷花,不过再过的几月也就快了。
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的。
以为过不去的,其实也会过去。
楚云深靠坐在小亭子内,面无表情的,他给自己设席,一道小桌,一壶小酒,几碟小菜,外加一盘子下酒的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