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被那个黑绝宗的纯黑重伤,如今你一身实力能用出几成?怕是有一半都用在消抹体内剑气上了吧。你如此不守信用,以后可别想再好过,到时候在黑白两道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再来哭诉就晚了。”
老妪言语不停,全神贯注地盯着血玫瑰手上动作,若不是如今她受了剑伤,她可不敢单刀匹马前来赴会,此人炼气圆满的含金量远在她这个散修之上。
老妪神色不时瞄向血玫瑰身前一尺的地面,心脏砰砰跳动如擂鼓,再往前走几步就让你好看,这地雷阵本想给那个剑修消受的,如今就让你来尝尝它的威力。
只要宰了这个练气圆满,夺了她的储物袋,不比那点灵币靠谱么,若是她的储物袋中还有她修炼的功法,那更是大赚特赚,说不定她今生突破筑基这一虚无缥缈的愿望都能实现了。
一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兴奋地嘲讽起眼前的女子,如今此人越疯癫,只会死得越快。
“血玫瑰,这般心痛模样装给谁看?有本事找那个剑仙报仇去啊,还不是跟我一样躲在此处当缩头乌龟,可笑。”
血玫瑰摇了摇螓首,哀叹一声道:“为什么我与老大的敌人不能像你们这般蠢呢,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想活下去,做错了什么?”
老妪眉头紧皱,不知她又发什么疯,“我可没空与你在此扯皮,速速把报酬拿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血玫瑰又朝前迈了一步,如今与地上阵法只差一步,老妪心中兴奋,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装模作样取出另一套阵盘再给自己套了个盾。作为一个阵师,护身阵盘自然不嫌多,便是那个剑修纯黑想要一次性破开这么多阵盘都不可能,老妪对她的阵盘造诣信心十足。
血玫瑰抬起纤纤玉足离地只差一线,咫尺天涯,老妪悚然一惊,收回盯着血玫瑰脚尖的目光,望向她似笑非笑的眼眸,暗道一声不妙,连忙掏出一道符箓贴在身上,符光闪烁,老妪慌乱后退,速度奇快,可惜,不到百米就七窍流血倒地,只剩出气的力气。
血玫瑰慢悠悠地走到老妪身后,一脚踩在其后脑勺上,将她的脸踩入泥泞中,扦手如刀插入她的后腰,一时间血流如注,她看着手中掏出的血淋淋的乌黑珠子,巧笑嫣然。
老妪浑身无力,勉励抬起头,甚至没有力气发出痛呼声,呜咽着嗓子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下得毒。”
血玫瑰将这枚珠子置于阳光下,在昏暗的密林中闪烁着紫色光芒,煞是好看。
“你说你这种蠢货真的有同归于尽的勇气么,品相这么好的天雷子被你这样使用,真是暴殄天物。”
老妪无力反驳,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挣扎着说道:“你要怎样才能放我一回,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珍藏都给你。饶、饶我一命。”
血玫瑰瘪嘴一笑,一脚踩断了她脊梁骨,老妪只是四处抓挠了一阵便断了生息。
血玫瑰望着远处紫金葫芦消失的方向,阴冷一笑道:“别急,这笔账我会慢慢与你们算的。”
青坡镇,安平客栈上空,一只紫金葫芦缓缓飘下,应苏玄的要求,冯生施展了障眼法,让它不至于被一般凡人发现。
苏玄施展水遁之法于安平客栈水井旁现身,如今正午时分,正是安平客栈忙碌的时候,苏玄神识扫过前厅一下发现了忙碌的小石头,依旧是初遇时的打扮,苏玄笑了笑,来到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老板娘身后,如今外出访亲的丈夫回来了,她的工作又少了,前厅忙碌的丈夫加上勤劳的小石头将工作都包圆了,她自然能躺在后院里晒太阳享受人生。
沐浴阳光下,老板娘不时将怀中木盒掏出来把玩,那位看上去穷酸的老书生出手倒是大方得惊人,这木盒子中的金叶子足够她们一家子吃穿不愁,要不是丈夫坚持,她早想抛下这栋破烂客栈去城里买处豪宅当个富太太。
苏玄笑了笑,感受着红尘传来的讯息,不住点头。
弱水三千,千思万绪皆可追本溯源。
感受着越来越完善的信息,苏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共情神通他又开发出了一种用法,可惜修道之人心防深重,这神通功能以后用来怕是会有些鸡肋。
这老板娘贪财是贪财了一些,索性本性不坏,倒是没有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若是真去城里,耳语目染之下挥霍无度都是常事,不久后她就会发现这点钱完全不够她们挥霍的,哪里有守着这座稳定的收入来源靠谱?
人一暴富就变坏,苏玄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心道他还是小觑了这些金叶子的购买力,当初就不该给这么多的。
苏玄自怀中取出那张面皮覆在脸上,荧光微现,瞬间严丝合缝。
“老板娘,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苏玄唐突开口吓了老板娘一个激灵,怀中的木盒子险些抛飞离手。
“苏先生,你怎么来了?”
苏玄居高临下,站在老板娘身侧,笑道:“我来这许久了,只是老板娘睡得太香,我不好打扰。”
老板娘慌乱起身,略显拘谨地站在一旁,不时偷瞄苏玄鬓角白发,心道:“这穷酸秀才不是去京都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好,还好,没冲动卷钱跑路。”
苏玄以手指扣掉石墩上的薄冰坐下,好整以暇看着老板娘闪烁的眼神,笑道:“这一个多月了,不知当初我叮嘱你的落实了没有,还是说最近太忙,忘了?”
老板娘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连声道:“对对对,这些天相公才回家,要忙的事可太多了。”
“可我看老板娘您挺空的啊。”
“这不,刚忙完,休息一下,你看我这满头汗。”
确实有,大概率是给吓的。
“我不是与你说笑,小石头是该到上学的年纪,若是开春她不能进入学堂,我只好强制带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