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装死的绿袍。
苏玄轻轻点点,微笑示意此人他会处理。
黑芒一闪,来去无踪。
黑涯前辈的遁术显然比他的云水身还要高一个层次,苏玄虽然羡慕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现在连这门残缺道术都没能修炼明白,哪里还有好高骛远的资本。
“绿袍道友,前辈都已经走了,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要不我费力挖个坑把你给埋了?”苏玄看了眼脚边的深坑,微笑道:“哦,这里正好有个坑,大小正合适,要不你凑活凑活。”
绿袍艰难爬起身,悻悻然谄笑道:“苏公子,不知要怎样才能放在下一马。”
苏玄并没有看他,而是摄来一根枯枝,轻轻拨弄着大坑中的灰灰,没有了劫雷之力,这些骨灰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彩之处,本来他还以为那只幽鬼怎么说也是异界生物,说不定能留下什么晶核之类的灵物呢,如今看来纯属是想多了。
天劫之下,众生平等。
管你是什么东西,通通碾成碎渣。
“你们背后的人是谁?”苏玄冷冷地问道。
绿袍见苏玄从袖中掏出了个袋子,竟然开始装起那只怪物的骨灰来,不免有点瘆得慌,他吞了口唾沫,沉声道:“我们三人干这种事已经有不少次了,专捡软柿子捏,上次在天霖阁中见到你被特殊招待,便盯上你了,并没有谁的指使。”
“特殊招待?怎么说?”
“那个叫天真的半妖族是胡执事的贴身小厮,很好认。”
苏玄“哦”了一声,将最后一铲子骨灰收入袋中,笑眯眯地说道:“你要是真敢用那道小挪移符,说不定哪里飞来一道剑气你就身首异处了哦,那位前辈可是个狠人,没有我这
样好说话的。”
绿袍偷偷咽了口口水,思虑再三,还是收回了那道小挪移符,对于苏玄的话他虽然半点不信,但是那名黑袍剑修是个狠人他是一万个赞同的,那浑身都要溢出来的煞气绝对不是杀过几百人养出来的,其背后必然是一整条的尸山血海,令人望而生畏。
“你这两个好兄弟,怎么办,严格说来也算是死在我手里的,不想替他们报仇?”
“哈哈,苏公子说笑了,这两货色我不认识,萍水相逢而已,本来我就打算做完这一单分道扬镳的,哪里会与苏公子记仇?”
绿袍搓了搓手,谄笑着。
“那你可真是不走运。”
苏玄与其相视一笑,直笑得绿袍心头发毛。
该死,要不要直接拼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直接动手死在那位前辈手中也不算丢脸。
绿袍心乱如麻,手中紧攥着的小挪移符收收放放,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
见吓唬得差不多了,苏玄双掌一拍,清脆的鼓掌声吓得对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此时,苏玄才笑道:“我也不是嗜杀之人,这次的误会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动了歪心思有错在先,对吧。”
“是。苏公子想要如何?”绿袍本就是个聪明人,见苏玄杀心不重,直接选择借坡下驴道。
他是散修,一向将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要位,至于面子之类的东西又不能吃,没了也就没了。
“既然两边都有损失,我也算是个受害者,与你稍稍提一个小要求不过分吧。”
“您,您说,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绿袍将姿态放到最低,低声下气地说道。
“放心,不会是什么难为人的事,肯定不会让你难做。”
苏玄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画像,递了过去笑道:“你帮我在十宗大比期间看住这个人,他有什么动向都与我说,不论大事小事,如果有可疑的人拜访他,就用留影石记录下来,我要每天收到第一手情报,如何?”
绿袍接过手看了眼画卷,慎重地问道:“这人不会是什么筑基、金丹境的前辈吧。”
要是高境界的前辈,他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绿袍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苏玄微微一怔,原来现在汜水城的年轻人都应经不记得这位沈凌前辈了吗,这还真是令人唏嘘。
“放心,他只是个普通凡人而已,凭你的敛息术,不可能被发现的。”
“好吧。”
绿袍犹豫再三,憋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收起了画卷,如果真是个普通人,他还没有问题。
苏玄见绿袍同意,也没有强制与他签订契约,毕竟借着黑涯前辈的余威,晾他也不敢整幺儿子,狐假虎威的感觉还是有够爽的,难怪都喜欢去大宗门当弟子,有人护道的感觉是真不错啊。
两人聊了一下细节,便一同回去汜水城,来时两人有说有笑,归时任旧是两人有说有笑,除了少了辆牛车倒也没什么区别,一切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片被烧焦的树林更是没什么出奇的,苏玄将两具尸体焚毁后留不下丝毫马脚,树木被雷所劈,燃起大火,在这一片是常有的事。
只需要一场大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在汜水城中甚至掀不起一点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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