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骞面有愧色,嘿嘿一笑,“别提了,这回行刺,功败垂成,还受了伤,差点丢了性命。”
“勇气可嘉,”
“咳。”
独孤丘冲罗子骞伸了伸姆指,“兄弟,你的胆识豪气,让人折服,”他又凑近罗子骞的耳边,悄声说:“兄弟,眼下各路兵马,均已整装待发,只等王承宗或是李师道一竖反旗,立刻发兵围剿。”
“那太好了。”
“我这次来到郓州,便是皇命令差遗,预作筹谋,圣上用兵,甚为谨慎,派遣多路兵马,准备得非常详细。”
“是啊,独孤兄,我也发现了,圣上看起来象个文诌诌的人,说话慢声细气,可实际上文韬武略俱佳,不慌不忙,谋略万千。”
独孤丘说:“正是,罗兄弟,奉圣上秘旨,过两天,在德州有一个会议,商量讨贼事宜,如果你有空……”
“我一定去。”
两个人越说越兴奋,在街头上连说带笑,忽然独孤丘一抬头,脸色陡然一变。
街口处,一队兵马,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而且……这队兵马,显然是冲着他们俩冲过来的。
一个手执长刀的军官,骑在马上,厉声喝道:“抓住独孤丘……抓住他——”
坏了。
独孤丘和罗子骞都是一惊。
这队兵马一阵呐喊,持着刀枪,朝独孤丘和罗子骞冲过来。
独孤丘把罗子骞往旁边一推,“你走吧,今天不补锅了。”
官兵,是喊着号子来抓独孤丘的,显然,他们并没有针对罗子骞。
但是,罗子骞是什么人?他肯不顾独孤丘,独自去逃生么?
那是懦夫行径。
罗子骞抽出青芜刀,哈哈一笑,“独孤兄,你可太小看罗某了。”
“好兄弟,”独孤丘赞了一声,从扁担上挑着的担子里,抽出一柄短刀来,“咱们杀出去。”
罗子骞忽然皱了一下眉头。
肩膀上一阵疼痛。
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别的了,士兵们已经拿刀持剑,冲了上来,只能奋力一搏,别无他路。
独孤丘挥刀而上。
此处是狭窄的胡同,兵马虽多,但是施展不开,独孤丘和罗子骞都是武功绝顶之人,若是奋力相搏,是有希望逃生的。
独孤丘“唰唰”两刀,逼退两个冲过来的士兵,高声叫道:“兄弟,跟我往西冲。”
眼下,两个人最好的策略,是背靠背作战,形成呼应,防止被四面包围,然后肩并肩从西侧街口杀出去。
但是,罗子骞没有跟上来。
他挥动青芜刀,强忍着肩上的疼痛,以灵活的步法,一连削断两根枪杆,正拟靠近独孤丘,只见一个长相怪异的士兵,挥刀向自己砍过来。
这士兵没有眉毛。